和朱元璋說的一樣。
當他們一行人爬到山頂的時候,遠方的天邊,一抹淡淡的灰濛濛的暗淡亮光,將漆黑的夜色擦去了一點。
微風在山巔拂過,吹動著林間枝頭,也吹在了人們的臉上。
鐘山的東面,那一抹暗淡的亮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顏色也開始有了更多的變化。
當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驟然升起後,整個天地之間徒然放亮。
“好一個旭日東昇!”
朱元璋雙手叉腰,頂著先前在上山時被太子披在身上的披風,而山頂的風便從披風下吹過,帶動著邊角不斷的拂動著。
“俺都忘了,得有多少年不曾見過這等景象了。”
皇帝是勤勉的。
但地點卻被牢牢的侷限在了皇城之內。
如此刻這般的日出,卻是看不見的。
再往前算,那也得是幾十年前,皇帝還在務農的時候,或許會趕著時辰早早的出門忙活,方有可能瞧見過那麼一兩回。
只是那個時候,皇帝大概也沒有心思,會去看什麼旭日東昇,高掛天空。
皇帝當時更關心的是,低頭之後,自家那幾分薄田裡這一年到底又能長出多少的莊稼。
至於頭頂上的事情,不是皇帝當時該考慮的。
李景隆有些困,也有些累。
昨晚上被常老二揍了一頓,又被皇帝打了一棍子。
這時候他是又困又累。
可他還是習慣性的,出聲附和道:“此等場景,亦如我大明之現狀,如這旭日一般,冉冉升起。”
朱元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回過頭看向山下的應天城。
此時,城中已經開始有人煙出現,百姓們將要開始新的一天,官員們則要為了國家繼續去貢獻力量。
“該回宮了。”
“今天,是你們的日子。”
……
“月前,開國公常升、曹國公李景隆,奉召自東征大軍、南征大軍部回京。
朝廷以厚禮迎之,皇帝降旨,晉開國公常升為開平郡王,曹國公李景隆為岐陽郡王。
常升加太保、左柱國。
李景隆加太傅、右柱國。
朝廷明發旨意,昭告天下。而後欽天監擇吉日,於京中為開平郡王、岐陽郡王制禮。”
隨著春日的到來,河套平原上的大青山積雪融化。
泥土吸收了足夠的雪水後,便讓大青山越發的鬱鬱蔥蔥起來。
山下的草場上,河流水量增多,淺草已經長得快要沒過膝蓋。
一座已經有人高的城池,漸漸顯露在人們的視線裡。
城中被率先加急建造出來的高樓上,朱高熾盤腿坐在墊子上,手中捧著一份最新的邸報,與在場眾人通曉朝廷最新發生的事情。
他如今再上這座高樓,卻是不再如當初那樣畏畏縮縮擔驚受怕的了。
雖說高樓外面和下面還在加緊裝飾。
但頂層卻是最先被弄好了的。
以中間那根巨大而牢固的水泥柱為支撐點,頂層四面只豎著窄窄的木柱,將一面面門窗固定在一起。
只要稍稍的走幾步。
整個頂層便是四面洞開,可一覽整座大青城全貌。
朱允熥坐在背靠大青城,面朝城南方向的位置上。因身後有一張憑几,便可讓他坐在墊子上,身子向後稍顯放鬆的靠著。
“岐陽郡王大概是要留在京中,去大都督府當一段時日的差。開平郡王定然是留不久的,便要回南邊去繼續主持南征大軍諸事。”
朱高熾放下手中的邸報,抬頭看向朱允熥,補充了一句。
朱允熥點點頭:“算著日子,應當會在功勳陵大致修好前後的事情。”
朝廷要在鐘山上修功勳陵,這樁事情倒是滿朝上下無不贊同的,紛紛誇讚朝廷是仁義的。
而且這樁事情也不需要耗費多少錢糧。
劃一塊地,平整好的地,種上些樹木花草,再弄些石雕之類的,便也就算是成了。
倒是供奉功勳神位的大殿和幾座偏殿,倒是有些年頭。
但是便如已故的信國公湯和,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要入葬功勳陵的。
信國公是頭一位進功勳陵的。
朝廷到時候定然還是會有一場典禮要辦,那新晉的開平郡王和岐陽郡王,作為如今朝堂之上活著的功勳裡,爵位最高的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