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國事。
任亨泰和解縉幾人,則是悠哉悠哉的團著手,跟在後面。
朱樉走在幾人最前面。
後面便是任亨泰和解縉兩人。
徐允恭則是拉著新晉內閣大臣翟善,走在最後面。兩個人肩膀並著肩膀,腦袋貼著腦袋,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進了洪武門。
朱樉的腳步便慢了下來。
解縉心有所感,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任亨泰,而後快步上前,跟上了故意慢下腳步的秦王殿下。
朱樉的一隻手懸在胸前,磨了一個圈。
“解閣要造鐵路,連通中原至西域,亦為國事,而非解閣一人之私利。”
“此乃人盡皆知的事情。”
“本王知道,朝臣們知道,陛下和太子爺知道。”
解縉眉頭微皺,忍不住低聲詢問道:“臣亦知曉,此舉將會耗費國家錢糧無數,可這是實實在在的有利於國家的事情,為何偏生就是不能落成?即便耗費過甚,也可徐徐圖之,一寸一寸的修。”
“我大明什麼時候做事,是這般摳搜的了?”
朱樉腳步不停,頭卻是轉了過來,面帶微笑的衝著解縉反問了一句。
解縉沉默了。
大明朝做事從來都是堂堂正正,雷厲風行。
朱樉又道:“許之以利,曉之以義。利之一字,想必解閣已然想清楚了。但這個義字,卻有另一番解釋。”
解縉腳步緊隨其後,拱手頷首:“臣躬問。”
“本王聞聽昔日,前唐有白髮老卒,守西域四十載待王師以歸。本王卻不知,今昔之西域,何如?”
“本王亦知,強漢盛唐,固有西域而盛名。而今大明若造聖明之世,君王坐下,可有西域之版圖?”
“漢臣唐官,以指掌刀劍,統御西地萬里,使節持杖,亦可行萬里。而今大明官,心有否?”
解縉的眉頭,始終不曾松下。
這些道理,其實一點就通。
然而他覺得,便是如此,依舊不能說服朝廷和君王。
朱樉則是微微一笑:“我大明向來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有人執意犯我呢?”
說到這裡,朱樉再不停留腳步,加快速度往宮中走去。
自己這一次是被老爺子派人拎回來了。
今天出宮一趟,也是因為自己剛好在京中。現在事情辦完了,自己還得去乾清宮門外繼續跪著。
至於解縉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這就不是朱樉需要再去思考的問題了。
若是他這位大明內閣次輔,連這樣的話都聽不懂。
朱樉覺得,那條鐵路也就沒有必要修了。
望著越走越快的秦王,望著已經近在眼前的午門。
解縉的眼裡漸漸有了一絲不同的神韻。
秦王的話,他自然是聽懂了。
解縉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解閣為何不走?”
還擠在一塊兒的徐允恭,看著眼前的倒影,抬起頭盯著停下腳步的解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解縉卻是漸漸笑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徐允恭身邊的翟善。
翟善翻了翻白眼,他心中知曉,這些日子解縉因為那條鐵路的事情,幾乎是快要忙暈了。
自己固然不贊同,但也沒有必要當面反對。
翟善點點頭,拱手從一旁走過。
此時徐允恭還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卻見一向儒雅待人的解縉,竟然是伸出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魏國公。”
“我在。”
“老兄這一遭,有樁事情倒是要麻煩你了!”
……
“你穿甲不剔骨!”
“我那是忙忘了……”
“你穿甲不剔骨!”
“定是徐虎這幫混賬故意的……”
“你穿甲不剔骨!”
“我請你喝酒。”
“你穿甲不剔骨!”
“我再賠你一車南邊的土特產……”
“你穿甲不剔骨!”
“信不信我揍你?”
“你……常二哥好生說話,咱們都是親兄弟,回頭弟弟我請你喝酒吃肉。”
社稷壇。
夜幕之下,原本還因為今日白天,在城外碼頭,瞧見常升身穿甲冑,縫隙之間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