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竟然連骨頭沫子都不挑一挑!壞種!”
李景隆發誓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對面常老二身上穿著的那套甲冑,縫隙之間還夾著戰場上帶下來的骨頭沫子。
這廝比自己還過分!
心中暗罵了一聲,李景隆不由加快了腳步。
然而。
即便是李景隆心中暗罵不已,更是加快了腳步。
可是當他的雙腳踩在應天城外這座龍灣碼頭上的時候,對面的常升也同時雙腳落地。
李景隆不由皺了皺眉頭。
而對面的常升,這時候也已經將目光移了過來。
他甚至是在李景隆的注視下,衝著對方點了點頭。
自己就該在松江府的時候,派人鑿了常老二的坐船!
李景隆覺得自己這一次回京出場,被常老二給壓了一頭,心中不斷的幻想著。
而在前頭,負責今日城外碼頭迎接的秦王朱樉,已經是快步走了過來。
“開國公、曹國公,為國出征數載,今昔歸來,載滿榮耀,為國揚威萬里之外,勞苦功高。本王奉旨,攜群臣以迎之,壯兩位國公之勢。”
朱樉榮光滿面,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容。
他領著一干官員到了常升和李景隆二人面前,嘴裡說著旨意上的話,雙手則是衝著左右揮了揮,向二人展示著今日到場的官員。
常升和李景隆兩人對視一眼。
他二人從寶船上走下來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碼頭上的情形。
只是到了近處,才看清了這裡面都有哪些人。
望著眼前這望不到頭的在京官員,兩人心中亦是感到一份意外和驚訝。
李景隆先躬身抱拳,開口道:“臣等食君之祿,乃為君分憂。奉旨出征,本是職責所在。陛下如此隆恩,實在叫臣汗顏,恨不能再歸軍中,為國開疆拓土萬里!”
等他說完了,常升這才說道:“臣家世代從軍為國,朝夕之功,不敢與皇恩比擬。稍有建功,只願君上欣慰,全君上之期許。”
朱樉張了張嘴,臉上愈發的紅了起來。
外人只道他是因為激動。
只是半響之後,朱樉卻是大手一揮:“咱們兄弟幾個就不要搞這些繁文縟節了,剛剛是規矩,眼下還得要有規矩,只是你們說這些,俺卻不願說了。”
說著話,他看了看身邊的任亨泰和解縉兩人。
兩人會意,立馬招呼著在場的禮部和太常寺的人,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抬上來。
趁著這個間隙,朱樉則是已經拉住常升和李景隆兩人。
三個人的腦袋,幾乎都要擠到一塊兒去了。
只見朱樉滿臉笑容道:“原本我家老爺子和老大是要過來的。只不過他們二位要是出來,規矩太多,況且在那勞什子禮數上也有些不合。
所以這不是趕巧了,老爺子前段時間給我弄回京訓斥我,這不就看我剛好沒事,就讓我過來接一下你們。”
常升和李景隆兩人臉上帶著笑容,頷首點頭,附和著。
倒是常升另外留了一份心思,不時的打量著如今的龍灣碼頭。
變得清爽乾淨了一些。
就算是為了今日他們二人回京,提前清空碼頭,也不至於會是這樣的。
朱樉瞥了常升一眼,便隨口說道:“甭看了,都是那個應天知府鄒學玉乾的事情。現在咱們這裡的碼頭只供朝廷使用,百姓和商賈都在下游那邊的上元門碼頭。你們過來的時候應當是看到的。”
常升立馬點頭,笑著說道:“原先是看到了,那邊場面甚至壯觀。”
李景隆則是高聲說道:“想來這位應天知府,是個有本事的。”
人群中,被一幫上官擠到後面的應天知府鄒學玉,聞聲之後立馬咧著嘴,滿臉的笑容。
自己乾的事情,總算是有人明白的了。
朱樉這時看了一眼當下禮部和太常寺正在準備的人。
他又說道:“剛說了規矩,接下來是要為你們卸甲,按照他們說的話,這是不讓你們身上的血氣衝撞了京師。
等你們卸了甲,換了衣裳,還要在這裡祭拜天地,以示你們凱旋有天地庇佑。
而後就是受洗,飲了御酒,就可以進城了。”
“皇恩浩蕩,臣等無有不從。”
常升和李景隆兩人這時候便默契一致,口徑統一。
朱樉又想到另一樁事情,開口道:“對了,原本是說你們可以各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