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小說:為奴 作者:狂上加狂

這一路,果然是與張家兄妹的馬車為伴,那張華好幾次撩起車窗簾朝著莘奴伸著脖子喊話。

她的兄長在一旁覺得妹妹太過莽撞,只紅著臉再一旁勸阻。

不過王詡卻沒有現身,一直隱身在車馬裡,安靜地聽著四周的車馬喧囂和人群路過時的交談低語。

快到山谷裡時,王詡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扁匣子,輕輕扔在了莘奴的面前,然後下去了馬車。

莘奴開啟一看,只見母親遺留下的那隻玉鐲正靜躺在匣子的墊了棉花的軟布上。她連忙拿出,仔細看了看,玉鐲完好無恙。

當時因為激憤,一時不得細想,現在卻疑竇頓生。王詡就算再無恥,也斷沒有竊取了她的私物給得寵的愛妾的道理。倒不是他為人品德如玉,而是因為他骨子是極其驕傲之人,這等下作的手段,就是市井裡的遊俠屠夫也做不來的。

可是……若不是這般,那玉鐲又怎麼會出現在申玉的手腕上?而且那夷光夫人當時未盡的話語又是什麼意思?

莘奴將玉鐲套在手腕上,微皺著眉頭,心內一時霧霾重重,琢磨不清。

此時馬車進入了雲夢山的地界。原本就不是很寬闊的道路,如今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到處都有人拿著書本苦吟背誦,似乎是準備展露一番才華,讓未來的恩師震驚一番。

不過早在一個轉彎的路口,熟諳鬼谷路徑的馬車伕就拐入一處看似分岔的小徑,然後順著縈紆的山路直接入了雲夢山的後院。

當莘奴下車時,依照往常的慣例,等待著家主先行入門後,她才尾隨其後。可是入了三個進院後,莘奴的心內越發覺得怪異,只因為這一路上的僕人俱是生面孔,根本沒有一個是先前熟識的。

剛開始莘奴只以為是自己又一次的私逃連累了院內的僕役,可是看這些新換的僕役看向自己時,面色如常,毫無戒備警惕之色,完全沒有被耳提面命過,似乎並沒有吸取上一任同僚的教訓。

最重要的是,宛媼並沒有讓她回到原來獨居的小宅院,而是命啟兒替她收拾好了東西后,去前院的客舍暫居。

可是這客舍乃是為山下求學而來的遊子們準備的,要她搬去是何道理?

莘奴突然想到一處關節。前幾日同行時,有幾輛異常華麗的車馬,一看便是諸侯士卿公子。

王詡向來善於收攏人心,招待貴客的客舍必定不可太過素雅單調,難道……是要她……

耳旁似乎有隱約響起了那哀怨的楚地祭歌,莘奴微微打了個冷戰,抬起頭見啟兒依然在忙碌著收拾東西時,莘奴一路徑自來到了王詡的書房前。

父親的書房原本是在後院內光線最好的正房裡,整個書房都是用上好的檀木雕琢,味道清幽,書架一直通向屋頂。莘奴小時最喜歡來到父親的書房裡,爬著木梯子翻撿著大大小小的書簡。

可是王詡卻摒棄了莘子的書房不用,在另一側開闢了新的書房。

事實上,王詡對曾經的家主莘子的一切,似乎都有一種說不出緣由的憎惡,所以繼承了鬼谷後,更將前任家主的痕跡恨不得擦抹乾乾淨淨。

甚至父親身故後,都沒有能埋葬在鬼谷內母親的墓旁,而是將棺槨遷回了老家安葬。當初她與老僕出逃後,回到了鄉郊的老宅中,也是為了能夠拜祭一下父親的墳墓。

不過她在墳前祭奠時,卻奇怪地發現,在父親的墳墓旁還有一座墳墓。

那墳墓看上去不像是新墳,雖然看起來時時有人精心維護修繕除草,但是墓碑的縫隙裡的青苔依然顯示出年代的久遠,而上面鐫刻的字也變得模糊不清。

可就是這樣一座無名的墓碑與父親的並排在了一處。她當時好奇地詢問了老僕,可是老僕也不知那墳墓裡安葬的是何人。

當人來到書房前時,莘奴連忙收回了思緒,跪坐在門前的地板上,等待著屋內書案裡的人抬起頭。

王詡的書房不同於父親的,他記憶力極佳,看書往往只一遍便過目不忘,於是少了些“韋編三絕”的勤懇,那些書除了常看的擺在書架之外,都是看完一遍後便放入大木箱裡,然後堆砌在一旁。猛然一看,一排排木箱,似乎是來到了庫房一般,總是沒有書房該有的書卷汗青之氣。

此時門口堆放的全是新烤製出來的竹片,一旁的書童在門廊處熟練地用工具將切細的熟牛皮將竹片編成竹簡。王詡則在另一個書童的筆墨服侍下,在竹簡上奮筆疾書。待得寫完了一卷後,他才抬起頭瞟了一眼跪坐在門口的莘奴道:“何事?”

莘奴挺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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