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對帝釋天來說關注得最多的一件事是須彌山得到了一些斯生的蹤跡。這位望天犼已逃婚一百三十年左右,帝釋天因之前與瀲灩的交易,這些年倒確實很盡心盡責的幫忙尋找。尤其六十幾年前,無念家的徒弟也離家出走,帝釋天只覺得自己這須彌山是欠了她這夥人了。
吩咐人將斯生的訊息送到不死山之後,帝釋天便起身去見墨焰了。為了讓墨焰安靜的修養,她很早便搬出了胭脂舍。最近她剛好忙了一陣,墨焰對她又是絕不會主動的,見得時間難免短了一些。
不過她也沒有搬回金城,挑了一個離胭脂舍較近的宮苑住了。所以要來看望墨焰倒也並不十分麻煩。
帝釋天如今的貼身侍女是琉秀,婉璃仍給了墨焰與祥雲瑞雨一塊伺候,至於冷圖茗便基本扔給了蒹虛,給她做支援。
婉璃雖然還掌管著胭脂舍的事務,但墨焰的內務基本由祥雲瑞雨來處理了。這也導致帝釋天每每要見她,總會被無端為難一下。
今日正好是蒹虛來為墨焰例行檢查的時間,帝釋天在門口便被瑞雨攔了下來。
阿修羅族的女子素來以豔麗剽悍著稱,瑞雨的模樣很配得上豔麗二字,性子自然也不愧剽悍之稱。她比起姐姐祥雲更不待見帝釋天,每次見面也沒什麼好臉色,這一百年帝釋天可算受了她不少氣。
“大人止步,公主正在接受蒹虛醫師的看診。”瑞雨微張著手,揚著臉挺起胸,一臉挑釁的看著帝釋天。
帝釋大人似乎早已習慣了她這樣的態度,垂眼看了她片刻,而後問道:“蒹虛來多久了?”
瑞雨到底不敢太過分,誠實的回答道:“來了一刻鐘左右。”
帝釋天見她滿臉不情願,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攔著本王是公主囑咐過的麼?”
瑞雨自然是沒有墨焰的命令的。最讓她覺得不平的也正是這一點,公主對這位帝釋大人的態度太和善了!明明可以不搭理她,或者給她些臉色看的,卻總是任由她得寸進尺。
侍女的氣勢弱了一些,卻仍舊沒有讓開。
“瑞雨覺得醫師診斷之事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帝釋天揮了揮手,口中稱讚道:“你有這般為焰兒著想的心是好的。不過蒹虛醫術高超這又只是例行檢查,不會因本王在場就出岔子的。再說,若焰兒真有些什麼事,本王在場才能第一時間知道結果。你去沏壺茶來,我先去見一見焰兒。”
能夠這樣耐心對待侍女的為難對帝釋天來說也著實難得了。不過她態度雖然和善,口中所說的話卻已十分不容置疑。婉璃跟在她身側之前就一直衝著瑞雨使眼色,此刻更是上前拉了她的手道:“瑞雨,我與你一起去吧。順便也為王妃準備一些點心,大人近段時間沒好好陪王妃,王妃也一定很想大人了!”
婉璃與這兩位侍女的關係一直不錯,這很為帝釋天省了不少麻煩。她暗地裡不知獎了自己這位副女官長多少回。
瑞雨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真的阻攔住帝釋天。加上婉璃平日裡無論是對公主還是對她們姐妹都十分照看,此時既賣了她一個面子也算找了個臺階,通傳了一聲便也離開了。
墨焰素來不喜身邊有太多人,屋內便只有她與蒹虛二人。
蒹虛見帝釋天到來,連忙起身行禮,墨焰也不緊不慢的起身見禮。
帝釋天哪裡捨得,一邊三步並作兩步握住了墨焰的手扶住她,一邊對著蒹虛道:“蒹虛,你就不要多禮了,焰兒最近身體怎麼樣?”
墨焰抽了抽手卻並沒有成功,帝釋天已緊偎著她坐下。蒹虛也在另一邊坐定,很有幾分慚愧的道:“王妃的情況倒還穩定,只這弱症越拖越不好,蒹虛卻還未想出十全的方法來治癒它。”
這事當真是拖了一百來年,帝釋天哪裡會不著急?
“沒有十全的方法那便也是有一些其他冒險一試的法子咯?到了如今這般你不論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拿出來說一說。焰兒的身體最是緊要,自然也不能冒半點風險。但你說一說,或許在你那沒有十分把握,大家群策群力卻是能將之完善的。”
不說帝釋天著急,蒹虛也著急。這麼多年研究下來,到得最後還是那個雙修的法子最是靠譜。她近期也在想著什麼時候與帝釋天提一提的,今日也算湊巧,王妃也在,不如便試探試探吧。
“臣這邊倒是有幾個粗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