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似乎便註定不會太平。帝釋天一回到善見城,還未卸下正裝,便被乾達婆拉去了議事廳,進得門遍看到了修羅王垂頭立在廳堂之內。
修羅王喚作止殤,生的唇紅齒白書生相,粗粗望去哪裡有一絲王者的霸氣?一身靛青的便服,左袖空蕩蕩的。
帝釋天見到他略略皺了皺眉。身著便服來見她不是太過匆忙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哪種情況。轉眼又望了一眼修羅王的左臂,當初只聞得他被傷了手,卻不曉得竟然如此嚴重。
帝釋天雖然與他沒什麼大交情,關愛臣下還是頗有必要的,柔了嗓音道:“修羅王身子不好應當好好休養才是,若真有什麼重要事情,讓人來說下便是了。”
“大人,”修羅王似是這時才發現帝釋天,倏然抬了頭,向來溫和的臉上透了一股喪氣,恭敬的請完安才道:“微臣身體並不礙事,累您掛心。”
他頓了一頓,等帝釋天落了座後才繼續道:“臣下本不該在大人公事繁忙之際再來給您添麻煩,亦曉得當初您為我族之事費勁心思,只微臣無能,如今只能再來麻煩大人。”
帝釋天對於修羅族的事也有些瞭解。這位修羅王本是上代修羅王最小的兒子,素來愛文不愛武,若不是那場大戰讓他三個哥哥都戰死沙場,這修羅王之位是怎樣都輪不到他的。她雖然對他人品有些認同,卻仍舊覺得不是做王的最佳人選。
“修羅王身體不好,不用多禮,有什麼事直接說便可。”
修羅王抿了抿唇,神色擔憂,有些苦澀的道:“前一日,阿修羅族來我族道歉,原本事情還算順利,只將軍他......”
修羅王口中的這位將軍,是修羅一族的關鍵人物,說好聽點,族中之事均要倚仗與他,說難聽點,那就不好說了。
修羅王頓了一頓才繼續道:“將軍,將軍他覺著對方不夠誠懇......”
帝釋天聽到此處已明瞭對方來的目的,這實在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之內。阿修羅王能這麼乖乖道歉才有鬼了。她點了點頭,試探的問道,“修羅王還請擔待,若是阿修羅族有何不適之舉,本王自會......”
“不不不,”修羅王連連擺手,一臉慌張的打斷了帝釋天的話,“大人,您誤會了,阿修羅族的使者很是客氣,那,那位公主,十分重禮,只是將軍他,他質疑為何不是阿修羅王親自前去。”
修羅王竟不是來告狀,聽他意思還有幾分為對方求情的意味,這本就是十分稀奇的事,而帝釋天聽完他的話,注意力卻只被四個字牢牢的抓住了,“你說公主?”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冷漠成那樣的人,會用怎樣重禮的方式去道歉。
“是,是,公主解釋說,阿修羅王受了重傷不便行走,臣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
不知為何,修羅王臉上那似羞似窘的神情讓原本還有些耐心的帝釋天突然煩躁起來。她微微抬了抬下顎,垂眸凜望著座下的人,“既然都可以理解了,還來本王這裡作甚?”
修羅王因為座上少女突然轉變的語氣而驚了一下,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惹了這位大人生氣,慌慌張張的磕絆道:“是,是這樣的,將軍他,這事確然是將軍的不對,才不小心動起手來的,公主,公主她並沒有想要斬斷微臣的手,這實在是個意外。”
帝釋天直了直背,望向堂中那臉色蒼白卻難掩羞澀之情的青年,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正在此時,蘇摩從門外匆匆而入。她徑直來到得帝釋天身邊,撇了一眼修羅王才低頭輕聲道:“修羅族那位難纏的大將軍來了,說要接他們的王回去,還說有要事稟報。”
蘇摩的聲音並不大,修羅王卻似是早有預料,急急問道:“是不是將軍來了?唉唉,他定然是來讓大人您向公主問罪的,微臣,微臣求您......”
帝釋天原本對修羅王的那點好感這時已經消失殆盡,作為一個王,失格至此還真不如阿修羅王倒讓她敬佩一些。她揉了揉眉角,冷聲道:“既然將軍來接您回去,還是莫要讓他擔心才好,蘇摩,你帶修羅王下去,讓冷將軍來見我。”
“是。”
修羅王似是還有話,躊躇了一會兒才跟在蘇摩身後走了。
“那公主倒真不知道是如何的魔力,竟然能在修羅的地盤上砍他們王的一隻手臂全身而退,甚至讓這個向來軟弱的修羅王違抗冷將軍偷偷來向你求情?”
乾達婆在帝釋天身邊站了許久多不曾出過聲,這時卻突然開口,聲音透了幾絲戲謔,“不過最讓我沒想到的是,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