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畢之後,顏墨白才回得主屋,則見鳳瑤正坐在軟塌,眉頭緊皺,臉『色』竟是有些發白。
他臉『色』頓時驟變,瞳孔一縮,捉緊了鳳瑤的手便極為緊張的問:“鳳瑤,怎麼了?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了?”
他嗓音都抑制不住的有些嘶啞,只因與鳳瑤重逢不易,失而復得不易,再加之鳳瑤往日心疾之症極為嚴重,後來雖是被抑制了,但也並非是全然大好,再加上鳳瑤曾經腹部受過劍傷,又墜過崖,泡過幾日的冷水,他極怕極怕鳳瑤的身子會出任何問題,從而令他來不及去搶救什麼修補。
鳳瑤額頭上都已冒了些冷汗,下意識抬頭朝顏墨白望來,順勢將顏墨白的所有表情全數收入了眼底。
“墨白,你莫要擔憂。我只是肚子有些不適,想噁心發吐。許是今日吃了些糕點與水果,涼著了肚子吧,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僅是片刻,她強行按捺著肚中的翻江倒海,極是艱難的朝顏墨白出聲寬慰。
只是她越是這樣,顏墨白便越是心疼擔憂。
此際也顧不得鳳瑤的話了,當即將鳳瑤整個人都裹入懷中抱緊,扭頭朝屋門望去,大喝一聲,“伏鬼,傳太醫來!”
他臉『色』極其不善,身上所有的雲淡風輕與儒雅的氣質全數崩散,以至於太醫被推進屋門時,眼見顏墨白渾身冷氣,嚇得渾身哆嗦,而後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喚,“老,老臣參見長公主,參見,攝政王。”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顏墨白已冷著嗓子道:“過來,為長公主把脈。”
太醫咬牙強撐著起身,戰戰兢兢的挪身往前,待跪在鳳瑤與顏墨白麵前,哆嗦的想要拿出『藥』箱裡的紅繩為鳳瑤把脈,卻是未待他將紅線的結頭理順,顏墨白已清冷如冰的再度道:“直接上手把脈!”
短促的幾字,差點將太醫的魂兒都震掉。
他的確是太怕這攝政王了。一如既往的怕。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深吸了兩口氣,才穩住心神,隨即硬著頭皮的抬著兩根指尖稍稍往上,搭在了鳳瑤手腕的脈搏。
他心口一直在陡跳,卻又不敢在把脈之事上有半點的疏忽,整個人渾身緊繃,思緒與心境猶如水火在肆意的碰撞與交融,則是半晌後,他當即震撼的抬頭朝鳳瑤望來,卻是方巧這時,鳳瑤胃中澎湃翻湧,一時之間未能忍住,頓時彎身朝旁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