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阻攔的兵衛。
鳳瑤面色陰狠,手中的長劍左右而揚,周遭攔截而來的兵衛們皆下意識的朝後躲閃,卻待回神過來之際,鳳瑤早已策馬奔騰,走了老遠。
“快些追,切莫要長公主接近大盛營地。”
剎那,在場兵衛面色大變,渾身也開始顫抖起來,忍不住急促的焦急大呼。
自家三皇子臨走之前,便早已千叮萬囑讓他們看好長公主,不得長公主出這營地一步,更不得長公主有任何閃失,但如今這長公主顯然是想單槍匹馬去追自家三皇子了,若中途一旦出事,他們自也是難辭其咎。
在場之人皆心頭瞭然,焦急重重,不敢耽擱,卻也僅是片刻,數百騎兵再度策馬而前,急急朝鳳瑤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營地之外的官道,就僅有一條,是以自也不易追錯方向,鳳瑤滿目陰冷的朝前方望著,手中的韁繩不住的抽在馬背,疾馳前行。
而今自己已是親身體會過了,那曲江之邊的六萬大旭兵衛,儼然是被贏易所控,並不會聽她差使了,她姑蘇鳳瑤若要趁贏易離開而帶走那六萬大軍,自是全然不現實,如此,而今唯一能平息這場硝煙之法,便是捉回贏易,到時候定要用盡手段的逼著贏易妥協,逼著他心甘情願的交出兵符,若是不然,大周與大旭,終歸還是要對立,那曲江之邊的六萬大軍,終歸還是要為大盛賣命。
如此,她姑蘇鳳瑤,又豈能允許。
此番那贏易膽敢再去大盛商議作戰之法,那她姑蘇鳳瑤,便自然得將他攔截回來,甚至於無論如何,都得在今日,讓贏易交出兵權,從而領著大旭六萬的兵衛,全數退散。
心底,複雜上湧,一股股陰沉之感,早已在心底交織著,沸騰著,甚至令人窒息的狂躁著。
身後遠處,也一直有厚重的馬蹄聲追著,趕著,甚至那一道道焦急的呼喊聲也層層鑽入耳裡,只是卻不曾在嘈雜的內心留下什麼印記。
一路往前,烈馬踢踏飛躍,風聲鶴唳。
卻待行了許久許久,前方的官道,依舊曲折蜿蜒,道路空空,仍是不見贏易等人的影子,甚至於,官道左右,也不曾有什麼大軍駐紮之地突兀顯眼,是以,此番一路行來,無疑是一切都極是平靜,平靜得讓人心口壓抑。
待得午時過後,鳳瑤終歸是放棄往前,勒馬停了下來。
身後那些毫不放棄策馬追逐的大旭兵衛,也急忙追趕而上,隨即紛紛將鳳瑤圍了一圈,緊著嗓子道:“求長公主回營地。”
鳳瑤眼角一挑,滿面清冷淡漠,“大盛之軍的營地,究竟在何處?”
兵衛們眉頭一皺,卻是並不回話,僅是再度恭敬執拗的勸鳳瑤歸去。
眼見他們如此,若是心底毫無感覺,自是不可能,她此際無疑是惱怒的,憤懣的,甚至於,想殺人,想將這些只聽贏易之令的兵衛全數惡懲,只奈何,理智終歸還是在心底叫囂著,她兩手也在袖袍中緊握成拳,強行的忍耐著。
這些人既是全然聽信贏易的威脅之言,自也不會被她姑蘇鳳瑤輕易左右,便是她此際態度強硬的殺了他們,也不見得能改變什麼。
如這些軍中男兒,本也是血氣方剛之人,加之邊關歲月孤寂,從而對親人便也越發的眷念,若將護國之意加在他們身上,尋常時候,許是並沒什麼太大的波折與違逆,但若護國之意與親眷們撞在一起了,誰都不是聖人,也總有人,做不到大愛無疆的。
思緒翻騰,鳳瑤面色清冷涼薄,瞳孔深處,也終究是浮出了幾許無奈。
待得僵持片刻後,她才稍稍將目光挪開,幽遠的望在前方,“你們有你們心中的顧慮,本宮自是理解,但本宮,也有本宮的顧慮。如今大旭之國岌岌可危,本宮身為大旭長公主,又如何能置身事外的見著大旭淪陷,甚至成為那大盛的幫手與利刀。你們心有難處,本宮自不再為難你們,但也望你們告知本宮大盛營地所在之處,本宮,自行去尋。倘若贏易日後怪罪,本宮,也定為你們好生解圍。”
兵衛們眉頭皺得極是厲害,皆不曾言話。
則待與鳳瑤再度僵持半晌後,終是有兵衛道:“長公主乃我們大旭巾幗,威名赫赫,屬下們以前便是在邊關,也極是佩服長公主。而今既是長公主如此說了,屬下們自也不可再瞞,親眷雖重要,但大旭仍是重要。”
這話一出,其餘幾人神色微動,開始點頭附和。
那人抬手朝後方抬手一指,“此處離大盛的營地並不遠,那處便是了。長公主需調轉馬頭往回行,若見著一條小路了,便朝那小路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