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叛親離,自也輪不到你來評判。而今你既是敢與贏易一道聯合起來擺本宮一道,那你,自然不能入得花謹的帳子,安然的活著。”
嗓音一落,目光朝那幾名傳話的兵衛望去,“速將此女,帶入其餘帳子,嚴加看管,若無本宮之令,不得在她帳子裡送燈火,更瓷器,更不可送酒水。”
兵衛們眉頭一皺,為難重重的朝鳳瑤望來,“長公主,三皇子已有吩咐,讓屬下等……”
“本宮之令,爾等聽還是不聽?難不成要讓本宮親自動手告知你們,誰才是大旭真正的掌權之人?便是你們今日受得贏易威脅,全然只聽贏易之話,但待本宮回得京都,本宮,一樣可對你們滿門抄斬。”
她終歸是威脅重重的出了聲,嗓音雖是漫不經心,並無震怒,但卻是威力十足,壓十足。
兵衛們眉頭緊皺,面上紛紛發緊動容,待得幾人面面相覷一番後,終還是全然妥協,隨即緊著嗓子朝鳳瑤恭敬道:“屬下們這便將此女押入其餘帳子。”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頓時踏步過去扶人。
卻是不待他幾人靠近,尉雪蠻便冷斥道:“你們是要罔顧三皇子之令?而今這大旭早已不是那大旭長公主的大旭,三皇子早晚會成大旭帝王,你們如此違逆他之令,就不怕日後三皇子怪罪?”
鳳瑤瞳孔一縮,極是乾脆的清冷出聲,“你方才也說了,贏易早已離開此地,若不是知曉戰勝不得大周,又如何要在這節骨眼上跑路。”
說著,嗓音一挑,“動作快些,將這女人押入其餘帳子。”
威儀凜冽的話,霸氣十足。
兵衛們不敢耽擱,頓時上前伸手朝尉雪蠻扶去,尉雪蠻滿面惱怒,再度起身欲要拼鬥,奈何卻也僅是與兵衛稍稍推搡了一下,她那裙襬上,竟是突然有鮮血溢位。
瞬時,幾名兵衛一怔,面色陡變,待將尉雪蠻裙襬的血色掃了一眼,而後便急忙朝鳳瑤望來。
鳳瑤眼角一挑,面色終歸是增了幾許起伏,眼見尉雪蠻滿目猙獰震怒的想要開始朝她拼來,她唇瓣一啟,陰沉沉的道:“你若當真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那你儘可朝本宮這邊衝來,但你若有心要,你便自行收斂內力好生隨兵衛去其餘帳子好生安胎。”
她嗓音極為低沉幽遠,只是這話一出,尉雪蠻卻猶如未覺,整個人仍是猙獰盛怒的要朝鳳瑤衝來,她如此之舉倒是惹得一旁的花謹驚得不輕。
花謹心口陡跳,跳得似要全然飛出,眼見尉雪蠻執意前衝,他此番也顧不得什麼了,頓時小跑往前,開口便呼,“快些停住!你流血了,你是想害死腹中的娃嗎?”
這話一出,尉雪蠻神色一變,頓時止了步,卻待她下意識垂頭,竟見下方的裙襬果然是血色一片,猙獰刺目。
瞬時,她瞳孔抑制不住顫了幾下,隨即呆住。
花謹急衝到她面前,抱了她便扭頭朝鳳瑤道:“不勞長公主差人送她去其餘帳子裡了,微臣自行送她去其它帳子,長公主,先告辭了。”
嗓音一落,人已走遠。
鳳瑤眉頭一皺,心底的起伏猙獰之意,終是越發磅礴。只不過,棒打鴛鴦這事,她自然也不喜做,更何況,那尉雪蠻雖是滿身驕縱,得瑟妄為,卻又似乎對她腹中的孩子,略微在意。
若非在意的話,她自然也不會見了裙襬上的血色便呆住,更也不會任由花謹抱著她離開。
又或許,人性其實並非她姑蘇鳳瑤想的那般惡毒,偶爾的一次放過與放縱,雖不知日後造成的就是是福還是禍,但如今,她終歸還是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
畢竟,性命為大,她清楚尉雪蠻那般在絕望中不得不堅強求生的痛楚,只因她姑蘇鳳瑤也曾經歷。
她也知曉對待有些人,萬萬不可心軟,可是此際之中,終還是狠不下心來,也下不了手。性命無辜,孩子,也無辜。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各種心緒皆在心底纏纏繞繞,排遣不得。
待在原地立了半晌,她才轉眸朝前方不遠那些一直靜立當場的兵衛望去,“贏易究竟領人去了哪兒?”
她嗓音冷冽之至,威脅磅礴。
她並不信尉雪蠻的話,更也不信贏易會在這時候棄下此地的六萬大軍,全然只為急忙回得大旭顛覆大旭王朝。
倘若贏易當真有心顛覆大旭,自也不會領著六萬大軍在這裡駐守這麼多日,而是,早就該對大旭的京都領兵而長驅直入,又如何會在此際,才開始動手?
是以,尉雪蠻方才那話,自也有一半是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