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鳳瑤也不言話,僅是迅速躍身上池,待站定在池旁之際,不料柳襄已再度趴在了池子邊,柔魅嬌然的望她,“我也算是幫長公主大忙了,長公主這回可要為柳襄將衣袍拿來了?”
說著,瞳孔微微一縮,再度補了句,“又或者,長公主這回,仍要柳襄自行去拿衣袍?”
鳳瑤居高臨下的凝他,面色清冷淡漠,並無半許動容。
他將鳳瑤凝了許久,眼見鳳瑤仍是不說話,他嘆了一聲,終還是自主的爬上岸來,隨即迅速朝放置衣袍處行去。
整個過程,鳳瑤不發一言,目光也未再朝他落去,僅是滿目複雜深邃的朝那厚厚紗幔處凝著,思緒沸騰。
柳襄穿衣也是極快,片刻便已捧著一套衣裙站定在鳳瑤身後,柔道:“柳襄也早為長公主備好了更換的衣裙,長公主若是不棄,可先換上。”
鳳瑤並未拒絕,待接過衣裙後,不待柳襄反應,便已自然而然的將衣袍穿在了溼衣上。
柳襄眉頭一皺,忙道:“這許是不可,長公主若一直溼衣貼身,許是容易受涼。”
不待他尾音全數落下,鳳瑤便清冷無波的道:“這並非是你該過問之事。待再過片刻,你便隨本宮回攝政王府去,再配合本宮之令,將駐守在攝政王府的所有異族之人,調開。”
“這許是不現實。他們知攝政王府之人是長公主軟肋,何能離開攝政王府?再者,即便離開了,他們也無處可住,是以長公主之意,許是行不通。”
鳳瑤瞳色幽遠,“倘若,本宮為你賜府呢?”
柳襄驀的一怔,愕道:“長公主之意是?”
“既是中了兩生蠱,自是得心繫於你。若本宮突然賞你一座空府,再遣侍奴伺候於你。那些異族之人自可以為你下蠱之事已然得逞,如此,只要你主動高興的去那新府,那些異族之人,自會松下心防,隨你一道去新府監視。”
鳳瑤再度將目光朝他落來,清冷淡漠的回了話,卻是這話一出,她眼角微挑,待將柳襄再度陰沉森然的打量幾眼後,話鋒一轉,“是以,比起那些異族之人來,本宮如今,倒是最是防範於你。你今日之言,雖為條理分明,句句在理,只不過,這一切,都不過是口說無憑。”
“長公主是不相信柳襄?”
他柔柔而問,似是有些委屈與無奈,嬌然的嘆息一聲。
鳳瑤淡漠觀他,也不打算與他拐彎抹角,“並非不信,不過是,你缺少讓本宮信你的理由罷了。本宮且問你,排除你自說的是大旭之人外,你還有何理由,執意要站在本宮這邊,而不是,得了那大英之人的好處,心有嚮往,便肆意為大英之人賣命?”
這話一出,柳襄突然不說話了。
鳳瑤也不打算催他,陰沉淡漠的目光依舊靜靜落於他面上,清冷打量。
待得二人皆緘默片刻後,柳襄突然斂神輕笑,“若說理由,倒也沒什麼特別理由。不過是,柳襄想幫長公主罷了,也想願我自己的目的罷了,如是而已。”
說著,眼見鳳瑤面色分毫不變,似是仍不信他,他笑著繼續道:“柳襄之言句句為真,無需爭論。柳襄如今,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性子隨性罷了,畢生的目的,也不過是找攝政王報仇,只是如今攝政王已不在京都,甚至還廣傳攝政王成了大周帝王,如此,柳襄手無縛雞之力,無權無勢,若真要殺攝政王的話,恐是還得藉助長公主之力呢。”
“大英已中意於你,你若好生為大英辦事,大英說不準會給你機會殺顏墨白,如此,你又何須再將機會寄託在本宮身上?”
鳳瑤依舊不信他的話,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深邃清冷。
卻也僅是片刻,他繼續道:“柳襄世代皆為兩袖清風的良官,柳襄雖不才流落風塵,未能光耀柳家門楣,但自然,也不能做叛國之事,讓柳家蒙羞。再者,大英之人舉棋不定,且看似對我尊重,實則不過是利用我罷了,就論他們意圖讓柳襄用身子對長公主種上兩生蠱,一旦長公主中蠱,別說長公主會交纏而亡,便是柳襄,也是如此。是以,大英之人從不曾想過留柳襄性命呢,而柳襄,又如何能為他們真正賣命?”
說著,嗓音越發一低,“另外,我柳家慘被滅門,本是冤枉,柳襄也一直想為柳家翻案,而長公主自是有翻案的本事,是以,無論是殺顏墨白還是為柳家翻案,長公主皆可幫得柳襄大忙,如此,柳襄對長公主妥協,擇長公主為明主,也算是識時務罷了。不知這些,可夠讓長公主滿意與信任的理由?”
“你這些話,自讓本宮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