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非是隨意報仇之人。冤有頭債有主,長公主並無對不起柳襄之處,是以柳襄也不會對長公主如何。再者,柳襄一家雖被滿門抄斬,但柳襄終還是身正之人,雖也見不得大旭會如何如何的好,但也不願幫著外賊來迫害長公主與大旭。”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媚眼如絲的朝鳳瑤笑笑,“柳襄報仇,自也要光明正大的報,且柳襄的身子,價值千金,也非說給就給長公主你呢。”
鳳瑤瞳孔一縮,自然知曉柳襄在委婉勸她信他。
只不過,而今諸事都似是迷霧重重,柳襄這脫口之言雖不足全然而信,但也不可忽視。
她沉默片刻,終是回神過來,清冷煞氣的目光凝在柳襄面上,陰沉道:“這平樂坊中,有多少是你的人?而暗中監視著的外族之人,又有多少?”
“長公主是想與監視著平樂坊的外族之人拼殺?”柳襄不答反問。
鳳瑤冷道:“你且回本宮的話。”
柳襄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思量片刻,柔聲緩道:“平樂坊中僅家丁六人,但皆是稍稍會些拳腳功夫,若要拼架的話,許是直接送死之輩。坊中還有個坊主,算是武功不若,這些年柳襄也多虧坊主佛照,才會一直生存至今,只是,坊主歷來只顧生意,不喜爭鬥,便是今兒長公主與那些異族之人打起來,坊主也不見得會出手幫忙,反而還會在事後找長公主付損壞坊中物什的錢財。而今日在此監視的異族之人也不多,僅有三名,只是,柳襄聽說,那三人皆是留得攝政王府異族中人的魁首,許是武功絕非小覷,再加之那些人擅蠱,長公主若單獨與那幾人硬拼,許是落不得好處。”
柳襄言語柔和,溫潤嬌然,那隻勾在鳳瑤脖子上的手,也一直不曾鬆開,身子也一直貼著鳳瑤,半分不離。
鳳瑤神色幽遠,面色清冷之至。
不待鳳瑤回話,柳襄再度柔膩低聲的問:“而今如此之境,長公主欲如何應對?倘若長公主有何法子,柳襄自當配合。柳襄武功雖不精,但尚且可撂倒一人。”
嗓音一落,眼見鳳瑤瞳孔回神,他勾唇朝她笑得風月不淺。
“此際,的確不是硬拼的時候。”
鳳瑤再度默了片刻,壓著嗓子低沉而道。
柳襄靜靜凝她,也未言話,待得氣氛沉寂了片刻後,鳳瑤神色微動,再度壓著嗓子出了聲,“是以,既是有人在外監視,那自然得順其道而行,免得打草驚蛇。”
她嗓音淡漠清冷,語氣中的硬實與煞氣分毫不掩。
既是大英之人出手,茲事體大,在事態還未全然弄清之前,她自是不能太過打草驚蛇。更何況,柳襄之言,也不過是片面之言罷了,是否為真,還尚待考究。
她心有沉浮,思緒至此,也再度回頭好不遠處那紗幔下方的雙腳掃了一眼。則待回神,便聞柳襄柔膩低聲的朝她問:“長公主想要如何不打草驚蛇?”
鳳瑤掃他兩眼,沉默片刻,隨即唇瓣一啟,陰沉道:“你方才打水倒是打得好,而今……繼續。”
柳襄頓時會意過來,眉頭微皺,委屈嬌弱而道:“長公主,便是要製造水中*的旖旎假象,但方才柳襄已是出過力了,而今之際,可是該長公主打水了?”
說著,眼見鳳瑤落在她面上的目光驀的一沉,他嚥了咽口水,隨即再度勾唇笑開,“也罷,這等之事,柳襄來做便是。只是,除了打水,柳襄還可將這場戲做得更足,不知長公主可要柳襄發揮?”
鳳瑤眼角一挑,心有微怔,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清他的意圖。
“長公主不說,便是應了。”
他輕笑而道,全當鳳瑤預設,隨即再無耽擱,當即伸手再度拍水,待得鳳瑤下意識朝他那拍水的手望去,也朝那濺起的水花掃去時,哪知柳襄突然張了口,吟然啊聲的叫了起來。
突兀微尖的嗓音,無疑是怪異之至,甚至於,那一道道故作喘然的嗓音,也似與真正的風月之事全然無異。
柳襄不僅生了副妖異勾人的外表,便是這嗓音,也是格外的妖異攝魄,勾人不淺,若非是親眼見得這柳襄是故意而叫,要不然,鳳瑤定會以為這廝是在動情的風月,肆意的揮汗馳騁。
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也忍不住伸手,撥開了柳襄勾在她脖子上的手。
柳襄朝她笑笑,也未再伸手過來,反倒是繼續賣力而吼,則是不久,鳳瑤便見那厚厚紗幔下的雙腳,逐漸消失了去,她神色微動,這才回眸朝柳襄望來,淡道:“得了。”
短促的兩字一落,柳襄噎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