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沒了退路(1 / 3)

沒了往日的怯弱,更沒了往日那渾身上下透露著的悲慼,如今的贏易,已然是滿身淡定,甚至雲淡風輕,便是在她姑蘇鳳瑤面前,也能款款而談,毫無半點稚嫩無力之意了。

許是,冰冷的現實終還是會讓人心性大變,滿身涼薄,往日她姑蘇鳳瑤如此,而今這贏易,也已如此。

只是不知為何,本對贏易並無看好,但如今見他這般改變,終還是心有悵惘與無奈。許是,父皇若有在天之靈,定也會讓她姑蘇鳳瑤寬待贏易,至少,留贏易性命,只可惜,贏易終還是聯合了大盛,通了敵,賣了國,這種皇族之人,只要動了這心思,坐了這些事,便早已是她姑蘇一族的罪人,如此,她又如何能真正繞他性命。

思緒嘈雜纏繞,一時之間,鳳瑤僅是清冷凝他,並不言話。

贏易手中的酒盞依舊舉在半空,分毫不動,那張略微稚嫩的面上,竟也無半分表情。

“皇姐不願給臣弟這個面子?”說著,眼角微挑,“莫不是,在擔憂臣弟在酒中下毒?”

“你已非往日得姑蘇贏易,本宮與你喝酒,自然得防著你是否在酒中下毒。”鳳瑤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低沉而道。

這話一出,絲竹悠揚而起,但卻並無凌亂之意,而那上位坐著的贏易,卻突然不曾回話。

兩人開始無聲對峙,縱是絲竹悠揚入耳,卻也擾不走滿心的孤冷與煞氣。

待得半晌後,贏易才慢騰騰將手中的酒盞朝唇邊挪去,待得那薄薄的唇瓣湊至杯盞,隨即便驀的仰頭,將酒盞的酒水一飲而盡。

待得放下酒盞後,他開始滿目幽遠平寂的朝鳳瑤望來,“皇姐只道如今的臣弟已非往日的臣弟,但皇姐可曾想過,我姑蘇贏易,如何在這短短一月之間,便變得如此?”

說著,伸手緩慢懶散的理了理錦袍上的褶皺,繼續道:“臣弟從來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臣弟會與皇姐對立。臣弟也曾想過,既是皇姐對臣弟防備之至,臣弟便出京赴關,遠離皇城,也好讓皇姐心安,可皇姐你呢?臣弟如此退讓,忍辱苟且的遠赴邊關,拼儘性命的與那些邊關亂成賊子沙場而戰,可皇姐呢?皇姐你啊,卻踐踏著臣弟的退讓隱忍,甚至全然違背了當初對臣弟應下的諾言,你竟是親手,殺了臣弟最是重要的人。償”

終還是將話繞道這上面了。

既是必無所避,鳳瑤便也不打算與他委婉什麼,她僅是瞳孔微微而縮,森冷得目光徑直迎上了贏易的眼,“你聽誰說的本宮親手殺了惠妃?”

他那無色的面上終是漫出了幾許失望,“都到這時候了,皇姐還欲在臣弟面前狡辯?臣弟往日一直敬重皇姐,也敬重皇姐跳樓護國的巾幗之為,但如今,本就殺了人,皇姐竟還不敢承認了?臣弟還一直以為,如皇姐這般心高氣傲的清冷之人,自也是敢作敢為的人。”

“你既是知曉本宮乃敢作敢當之人,自也該知曉本宮若是做了何事,自會承認,但若是不曾做過何事,便是旁人汙衊,本宮自也不會承認。本宮不管你是從哪兒知曉惠妃是本宮所殺,但本宮如今便好生告知於你,你孃親死的當夜,竟敢召見你舅舅的幼女入宮迷惑幼帝,本宮自是不允,只可惜,惠妃不聽教,竟極端的在寢宮撞死。”

這話一出,贏易面色卻並無太大變化,整個人依舊淡定如舊,薄情冷性依舊。

鳳瑤滿目冷冽的凝他,“外傳本宮親手殺了你母妃,但事實上,你母妃是自行撞死。她要以此極端之舉,陷本宮於不義。你若稍稍長點腦子,便該是知曉,本宮當初既是看在皇上面前放過了你母子,後面,自也會看在皇上的面上不殺惠妃。”

“我母妃,是自行撞死的?”

贏易目光極為難得的稍稍幽遠的半許,連帶脫口的話,也隱約的漫出了幾許複雜與悲涼。

然而這話剛落,他眼角便已稍稍一挑,突然勾唇悵惘幽遠的笑了,“如母妃那般人,不僅喜歡富貴榮華,也有心中大計,臣弟是她的兒子,是以也太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她成日成日做夢甚至不顧一切拼鬥的目的是什麼,是以,如臣弟母妃那般人,又如何能在大計未達之前,自行撞死?還有,許是皇姐不知,臣弟的母妃極為怕死,極怕極怕,甚至也喜在寢宮擺放菩薩而供,如她那樣的人,豈有勇氣……去自行撞死?”

他話語條理分明,雖語氣不夠強烈,但字詞卻是咄咄逼人,瞬時堵得鳳瑤有些不知回話。

是了,如惠妃那樣的人,在大計未達之前,豈會自行去撞死!

只可惜,事實的確如此,且也發生得太過突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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