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默了片刻,心底略有了然,只道:“當時長公主墜湖,情況危急,微臣入湖救長公主也是應該,長公主不必言謝。只是,長公主昨日才飲酒受寒,今日又落了湖,不知此際,長公主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鳳瑤神色微動,語氣越發幽遠,“身子倒無不適。只不過,這幾日又是飲酒又是墜湖,倒也是雜事繁多。像是所有的懷事,都集中在了這兩日似的。”
“這兩日發生之事,的確牽強怪異,卻皆因大盛公主而起。”許儒亦緩緩出聲,說著,神色也幾不可察的深了半許,待猶豫片刻後,他目光緩緩落在鳳瑤身上,低低而問:“這兩日,大盛公主似在有意針對長公主,今日落水,也非得拉著長公主一道下水,就憑這點,便也斷定那大盛公主不好惹。倘若,那大盛公主此行只為遊山玩水,倒也無妨,但若是,那大盛公主此行別有目的,於我大旭與長公主而言,絕非善事。”
鳳瑤眼角微挑。
這話,無需許儒亦提醒,她自己也是清楚。
那司徒凌燕的確是個不好相遇之人,加之來訪大旭的目的不明,她的確不得不防。再加上,那司徒凌燕竟還搭上了顏墨白,這兩人若要裡應外合的做出些什麼來,這大旭上下,自也要動盪一番才是。
只不過,如今奇就奇在,這大旭本已是大盛嘴邊的肥肉,大盛前些日子不曾真正踏平大旭,想來才過這麼短的時間,自也不會這麼快就改變初衷,企圖踏平大旭才是。
如此,既是大盛此際還無心徹底吞了大旭,只想讓大旭報仇天價進貢,是以,那司徒凌燕此番突然而來,是為何意?究竟是為了替司徒夙來損她姑蘇鳳瑤,還是,為了這顏墨白?
思緒翻轉,嘈雜起伏,鳳瑤一時略微失神,並未言話。
許儒亦靜靜觀她,瞳孔略顯深邃,卻也並未再多言。
不多時,酒莊內的小廝便已將衣袍全數帶回,許儒亦專程為鳳瑤留了一套錦裙後,隨即便一言不發的與王能一道出了雅間換衣。
直至不遠處的雅間屋門在外被合上,鳳瑤這才稍稍回神過來,幽遠沉寂的目光朝不遠處的屋門掃了一眼,而後才視線迂迴,落到了身旁座椅上放置的那套大紫衣裙上。
這套裙子,瞬時入目,便覺驚豔,上面並非如常的精緻刺繡,反倒是一朵朵色澤不一的花,再加之色澤明亮,款式新穎,著實驚豔。
鳳瑤瞳孔抑制不住的縮了縮,片刻之後,才按捺心神的拿過錦裙開始換衣。
待得一切完畢,她隨意拆了頭上的溼潤的髮鬢,任由頭髮全數披散,隨即,才緩緩起身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
待得開啟屋門,許儒亦與王能已是換好衣袍,雙雙恭立在門外。
眼見她驀地開門,瞬時,兩人的目光紛紛朝她落來,一時,二人目光皆是一顫,瞳孔深處,也猝不及防的漫出了幾許驚豔。
“長公主穿這身衣裙,倒是極為好看。”僅是片刻,許儒亦朝鳳瑤微微而笑,緩然出聲。
鳳瑤抬眸掃他一眼,低沉淡道:“衣裙襯人罷了。說來,皇傅綢緞莊的衣裙,倒是著實入眼。”
許儒亦神色微微一動,“難得長公主喜歡。不若,改日微臣再為長公主送些衣裙入宮……”
鳳瑤神色微微一沉,未待他將話言完,便已出聲打斷道:“如此倒是不必了。”
許儒亦下意識的噎了後話,靜靜觀她。
鳳瑤則兀自挪開目光,只道:“有勞皇傅為本宮準備輛馬車,既是忠義候與鎮國將軍兩位閣老要不辭而別,本宮,總得好生去看看才是。”
許儒亦稍稍斂神,眸底那抹隱約的複雜與失落也徹底被掩飾下去,待得片刻,他才恭敬而道:“方才微臣換好衣袍時,便已吩咐人去準備馬車了,想必此際,馬車已快到了。只是,長公主今日去探望忠義候與鎮國將軍二人,待得探望完畢,可否會去家師那裡坐坐?”
說著,垂眸下來,繼續而道:“這些日子,家師也一直不放心大旭之事,更也擔憂長公主獨自撐在朝堂,是以,自打家師精神稍稍恢復後,便也想一直面見長公主。”
劉太傅憂國憂民,滿身忠骨,這點,鳳瑤自是知曉。上次剛回宮時,便來探望過劉太傅,但卻未能說上話,而今日既是已然出來,去探望探望也是自然。
思緒翻轉,一時,心境竟無端的厚重了半許。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周遭氣氛也無端沉寂。
卻也正這時,酒莊門外竟突然有馬車聲由遠及近,待得片刻,一輛馬車徑直停在大門外,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