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本宮大忙。”
許儒亦那雙沉寂深邃的瞳孔終歸是稍稍起伏開來。
那蒼然脆弱的面色,此際也突然增了幾許釋然,則是片刻,他薄唇一啟,正要繼續言話,不料這回話還未出口,他竟陡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乾裂的咳嗽聲,聽著倒是壓抑十足。
鳳瑤瞳孔一縮,當即起身至不遠處的桌旁為他倒了杯茶盞過來,眼見許儒亦咳得厲害,渾身發顫,整個人全然無法接得茶盞,鳳瑤眉頭稍稍一蹙,猶豫片刻,卻也終歸還是坐在床榻旁,另一隻手用力將他輕扶著靠於身上,待得他稍稍止住咳嗽,她頓時將茶盞湊於他嘴邊,低沉而道:“先喝些茶,潤潤嗓。”
許儒亦極是安分恭順,並無半許拒絕,腦袋也微微一垂,片刻之際,他那乾裂的唇瓣也順勢觸到了杯盞上,待得他剛剛飲下一口茶,剎那間,則見不遠處的屋門,頓時被人略微乾脆的推開。
瞬時,鳳瑤與許儒亦雙雙一怔,而不遠處的屋門,則猛然而開,有陽光與微風順著那屋門襲入,剎那之際,也將屋內沉寂的氣氛全數擾亂。
鳳瑤驀的抬眸一望,只見,那不遠處的雕花木門外,則正有三人立在當前,那三人,皆面色各異,神色各異,然而即便如此,那三人面上,也終歸是漫出了幾許詫異。
鳳瑤瞳孔驟然一縮,倒是未料那屋外正立著的三人竟是顏墨白,國師,甚至許儒亦的母親。
然而這般詫異之感,卻也僅是在心底蔓延了剎那,隨即,鳳瑤正要略微從容的將許儒亦扶著躺下,不料還未動作,那立在門外的顏墨白已是挑了眼,薄唇也隨之一勾,整個人笑得溫潤風情,“微臣方才還說,長公主與皇傅一直呆在屋中,無聲無息,恐有棘手之事。本也想著邀國師一道進來幫長公主治皇傅之病,卻是不料,竟擾了長公主與皇傅溫情脈脈,你儂我儂了。”
懶散的嗓音,略微有些挑高,然而那語氣中的調侃與戲謔之意卻是不曾有半分的掩飾。
這話一出,鳳瑤頓時皺眉,目光徑直朝顏墨白落去,陰沉而道:“攝政王歷來便如此喜歡猜忌旁人,口出狂言?”
顏墨白麵上的笑意頓時斂了幾許,深眼凝她,懶散的嗓音也突然變得厚重幽遠開來,“微臣親眼目睹,不過是如實而道罷了。怎麼,長公主與許儒亦二人溫情相處,既是有膽子做,卻無打量承認了?”
鳳瑤面色也跟著沉了半許,心底起起伏伏,卻也瞭然至極。
這顏墨白無疑是在調侃於她,奚落她,這點,她自也知曉。也或許是歷來與這顏墨白相處慣了,對他這番戲弄甚至調侃旁人的性子也是瞭如指掌,是以,此番他這話入得耳裡,雖心底有些不暢,但也並非太過壓抑與惱怒。
僅是片刻,鳳瑤便唇瓣一啟,低沉而道:“以小人之心看人,是以,滿目之中,自也看得的是小人。攝政王性子如此,本宮此際,也無心對你多做追究。”
這話一落,全然無心再顧那顏墨白的反應,僅是目光稍稍而挪,朝顏墨白身邊的國師望去,“本宮方才已為皇傅施針擦酒,此際,他身上的高燒已稍稍退卻幾許,只不過後續如何,還望國師過來好生救治與開藥。”
她嗓音嘶啞而又淡漠,無形之中,也是威儀十足。
國師滿目幽遠的望她,凝了片刻後,終歸是一言不發的踏步入屋。
鳳瑤神色微動,心底漫出半許釋然,隨即不再耽擱,當即將許儒亦輕輕放下,待國師靠近床榻後,她才緩緩起身讓開位置。
國師也不多言,只是滿是褶皺的面容透著幾許複雜與無奈,待站定在許儒亦面前後,他先是垂眸掃了一眼許儒亦,隨即便伸手去探許儒亦脈搏,而後,他眉頭也跟著皺了皺,極為難得的出了聲,“高燒來得猛烈,你此番施針擦酒,僅能解當時,卻非治根之法。”
鳳瑤目光微沉,“本宮僅是當作尋常高燒來施針而治,許是著實無太大效果,也望國師出手而救,畢竟,皇傅乃我大旭重臣,不可,有任何閃失。”
這話,她依舊說得厚重而又認真,然而待得這話落下,國師的眉頭卻是皺得越發厲害。
那方才跟隨國師入屋的老婦也急忙開口而求,悲慼焦急而道:“儒亦一向是個好孩子,且對大旭也極是忠然,望國師發發善心,救儒亦一命,我許家上下,定對國師感恩戴德。”
國師面色微沉,幽遠而道:“亦如長公主所說,皇傅乃大旭重臣,本國師無論如何,都會出手相救,老夫人不必擔憂。”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僅是稍稍伸手去拔許儒亦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