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場之人頓時回神過來,紛紛下跪,緊張倉促而道:“望長公主恕罪,臣妾此番過來,的確是為請安,只因面見長公主天顏,心生緊張,是以舉止並未妥善,望長公主看在臣妾們緊張疏忽之上,饒臣妾們一回。”
這話入耳,鳳瑤並未耽擱,慢條斯理的嘶啞道:“本宮方才便已說過,自會饒恕你們死罪,但這活罪,自也難免。”
在場之女面色陡然一白,驚恐無奈之下,紛紛抬眸朝顏墨白望去。
顏墨白滿身淡定從容,溫潤儒雅,似是並未受鳳瑤之言半分所擾。
他全然無視在場之女的驚恐與畏懼,僅是靜靜的朝鳳瑤望著,待得片刻後,他才緩緩舉步往前,待站定在鳳瑤身邊時,才溫潤而笑,“長公主又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
鳳瑤瞳孔微縮,陰沉而道:“怎麼,攝政王是要再度為她們求情?”
顏墨白緩道:“並非求情,而是,擔憂長公主因此惱怒罷了。畢竟,這才剛剛大婚,倘若長公主便因攝政王府之事而惱怒,自也是不太吉利才是。”
鳳瑤心底一沉,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頓時冷了幾許。
他這話說得倒是牽強得很,且漏洞百出,擺明了是要為他王府的這些女人們開罪了。
今日她姑蘇鳳瑤,本也無心真正對付這些王府後院之人,但如今既是這顏墨白維護,觸了她姑蘇鳳瑤黴頭,如此,無論如何,她都該是殺雞儆猴,好生的立威才是。
畢竟,她姑蘇鳳瑤此生,倒也要強呢,既是有人在她面前作祟得瑟,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容得下那人?更何況,此番大婚,雖為逢場作戲,但她攝政王正妻的身份,著實天下皆知,倘若連王府後院的這些女人都收拾不了,這傳出去,她姑蘇鳳瑤威儀之氣,豈不要讓人貽笑大方?
思緒至此,鳳瑤神色也稍稍一變,待得片刻後,她便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本宮今日惱怒,吉利與否,倒是不知,但本宮卻是知曉,倘若本宮今日不在這王府立威的話,日後傳出去了,自也有損本宮威望。”
顏墨白眼角稍稍一挑,“全城上下,皆知長公主行事雷厲風行,威望極強。微臣這王府之人啊,也對長公主畢恭畢敬,怎此番長公主竟突然這般言道了?可是,這攝政王府之中,何人對長公主不恭,從而,才得長公主如此言道,甚至要專程言明要在這攝政王府中立威?”
溫潤的嗓音,依舊平緩柔和,似是並未夾雜任何情緒。
鳳瑤冷眸朝他一掃,卻是不打算多加理會,僅是低沉而道:“倘若,這王府之中,有人入不得本宮眼,不知,攝政王可允本宮處置該人?”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縮了縮脖子,人人自危,而那最初倒在顏墨白懷中的女子,也是戰戰兢兢,渾身發抖難耐,面色也雪白如紙。
一時,周遭氣氛越發的冷冽沉寂,壓抑得令人頭皮發麻。
奈何,顏墨白卻是並未立即出聲,那雙深邃悠然的瞳孔,似若看透了鳳瑤一般,懶散隨意的望著,一言不發。
鳳瑤端然而坐,候了片刻,才將目光緩緩迎上顏墨白那雙深邃從容的瞳孔,唇瓣一啟,陰沉而道:“本宮之言,攝政王可是未聽見?”
顏墨白神色微動,突然間勾唇朝她笑了,隨即仍未言話,僅是朝旁行了一步,順勢屈身而下在鳳瑤身邊的圓凳坐下,這才薄唇一啟,平緩幽遠而道:“長公主嫁入攝政王府,自也是攝政王府的女主子。是以,長公主要處置王府中人,微臣自也支援。只不過,也望長公主手下留情,這王府中人,個個都膽小怕事,長公主莫要太嚇著她們了。若是不然,誰人若是出事,本王自也難以向朝中之臣交代才是。”
溫潤的嗓音,雖話語帶著幾許無奈,然而他這脫口的嗓音,卻是不曾讓人聽出半分的無奈。
鳳瑤冷目朝他一掃,心底自也是瞭然至極。
這王府後院的女子,大多都是朝官所送,倘若誰人出事,顏墨白自也不太好交代,雖話是這個理,但顏墨白乃大旭攝政王,位高權重,威儀冷冽,滿朝之中,何人不尊他,不懼他,是以,便是他府中的某些女子出事,而那些女子的家屬雖有意見,但也不敢太過表露。
畢竟,人微言輕,既是未有顏墨白之能,便也無能與顏墨白抗衡才是。
思緒搖曳起伏,鳳瑤默了片刻,瞳孔也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只道:“攝政王倒是謙遜了。權貴如你,便是行了傷天害理之事,朝中之臣,定也不敢怪罪你才是。再者,本宮也無攝政王想的那般惡毒,雖心有不悅,但也不足以,殺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