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沉在瘋狂的雲雨裡,不知做了多少回,整個寢室被兩人折騰得一團狼藉。
翌日,辰時,夜離觴睜開眼睛,發現,兩人是睡在地上的。
所幸身下鋪了錦被,不至於冷涼。
歸嫻蝦子似地背對著他,他則把她包裹在懷裡,卻微一動,蝕骨的歡愉直衝腦際,身軀悍然起了反應。
他忙自她體內抽身,滿地袍服凌亂,紗簾珠簾下,浮動著濃烈的香甜,繩索般纏住他,叫他好一番掙扎,才決定穿衣跑攖。
中衣卻尋不到,翻找良久才發現,竟被她團成一團,壓在了身下。
他拽住衣服褶皺的邊角,要抽出來,輕盈地身骨隨著他力道微動,那美麗的鳳眸就睜開了,幽幽涼涼的眼睛,似黑色水晶,映出他小心翼翼的溫柔笑顏償。
“嫻兒,我得去早朝,時辰還早,你再多睡會兒。”
她把衣服奪了,背轉過去,抱在懷裡,氣惱地不理他。
他只得把她一併抱在懷裡,又吻她,取悅她,趁著她嬌喘沉醉,忙把衣服拿到一邊去……
事後她無力地仰在地上,懶懶地不願動,見他穿好袍子這就要走,又叫住他。
“離觴,先用膳。”
“要遲了,來不及……”
“吃了再走,你昨兒午膳晚膳都沒吃。”
說著,她披了袍子出去,不過一會兒給他端來菜餚,一盅血,還有滋補的藥膳粥。
她把東西放在桌案上,又伺候他沐浴洗漱,給他梳頭,給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袍服,手按在他衣領上,赫然發現,恨了那麼多,竟還是不爭氣地愛著他。
她還是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女子,從前還有幾分尊嚴,此刻卻是卑賤到塵埃裡了。
眼見著她淚要落下來,他俯首吻在她眼睛上,一口一口吞掉她的悲傷。
她別開頭,避開他的碰觸,拉著他坐下,把湯盅遞給他,深吸一口氣,又調適心虛,揚起唇角,不想讓他憂心忡忡地用膳。
夜離觴喝了一口血,被血液的甜蜜震驚,視線就在她身上搜尋,沒有尋到任何傷痕,於是沒再多言。
見她又遞上藥膳粥,他乖乖接過來,接著喝。
是海參粥,他從不喝這種東西的,因為不喜歡海腥味兒。
看出他皺眉牴觸,她嗔怒抿唇,“爹爹去早朝,總會喝點一碗海參粥,對身體好。膳房裡,這個時辰,也只有這個。”
“你不一起吃嗎?”
“我一會兒睡醒再吃。”
她又給他夾菜,筷子卻又頓了一下,因為兩人竟從未這樣安靜的一起吃過飯。
“離觴,我是不是太任性?”
他搖頭,“你的任性是我寵得,若不縱著你,你不會得逞。”
“其實,我向向你道歉來著,選秀大殿,我突然抽筋……”想起來,她忽然忍不住笑,還口吐白沫,可想而知有多醜了。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拇指撫過她的鎖骨,眼神凝重地看進她眼底,趁著氣氛好,忙道,“嫻兒,婚事,你重新考慮,我等你。”
“好!”
齊少桓說,他是對大周百姓最好的人。
而他之所以對那些素昧平生的人好,是因為那日他從東方貉地府邸把她帶回時,兩人自半空俯瞰那些破敗的城池,因她一句憐憫的話,而動了惻隱之心。
他為她一言而平天下,為娶她進駐皇城踏上一條不歸路,可他的皇祖母卻是另有心思。
她幫不了他,就算她只是安分呆在雅棠院裡,各種麻煩還是因她而起,如果嫁給他,她遲早會死在那些吸血鬼女子手裡。
血族的儲君,早已另有其人,血族王與雲姬太后,又豈容一個混血兒當未來的血族王?
這樣的寵愛,這樣的縱容,且以寵愛之名暗奪了他掌控的大周,又賜給他一個冷琉璃牽絆左右,他看似光鮮,實則身處枷鎖囚籠。
“離觴,在血族現在最大的隱患,除了辛家,就是冷家嗎?”
“嗯。”他拿手帕按了按唇角,在她額上輕吻,“這些事別管,我自會處理好。”
“我知道,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
把他送到臥房的露臺,仰頭接下他繾綣不捨的吻,看他飛衝上天,她靠著欄杆又看了片刻,才轉身回來,看到室內有人,忙頓住腳步。
花錯正不羈地坐在桌子上,手中把玩著夜離觴剛剛喝空的血盅,妖豔的臉上怒火暗隱,雙眸詭異血紅。
“終於捨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