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下手倒是真及時。
看得出來,賀蘭靖遠也真的寵愛她,賜婚趙容淇竟然也能依了她,這份父愛,真是溺到沒話說!
歸嫻低垂地鳳眸在趙容淇月白的錦袍上略定了片刻,心底倒不痛,也不是吃味,卻忍不住想罵人。
她想破了頭皮,腳皮,渾身的皮,也想不明白,為何趙容淇這渣到掉渣的男人,竟也能成為搶手貨?!
不過,賀蘭落心若匹配某位好男兒,恐怕會毀人一生償。
“恭喜你們,你們真的挺般配的,倒是我無趣了!”歸嫻未再看他們,手優雅抬起,伸向一旁,“花錯!”
花錯忙過去,抬手臂,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輕輕拍了拍攖。
他挑著妖魅的桃花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趙容淇,忍不住抿唇笑。
“歸嫻,你這位‘前’未婚夫,倒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呢!不過,他和這麼一位醜女訂婚,你還說他們般配,這客氣未免太虛偽了。”
這妖男!他不開口,真的沒人拿他當啞巴。歸嫻氣惱地忍不住瞪他。
趙容淇被誇讚美男,是稀鬆平常的事,因此聽後無甚反應,只是瞧著歸嫻心裡又氤氳了不甘……
賀蘭落心卻聽不得別人說她醜女,花錯剛說完,她就火冒三丈。
“娘娘腔的賤男人,敢罵本郡主是醜女?活的不耐煩了!”
“敢說我娘娘腔?”花錯勃然大怒,轉頭就揮手,一股真氣打在了賀蘭落心臉頰上。
賀蘭落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抓狂跺腳尖叫著,抓亂了自己的頭髮,扯亂了自己的衣袍……
“來人吶!快來人吶!賀蘭歸嫻叫她的護衛殺人啦!”
有護衛轟隆隆地循聲往院子裡衝……
趙容淇駭然離得賀蘭落心遠了些,就怕惹禍上身。
歸嫻忙抓著花錯的手臂往大門外跑……
兩人奔出大門,花錯被她這縮頭烏龜狀氣得捉急。
“你怕她幹什麼?我一把撕了她,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當著我爹的面,你敢撕了她?你打人是事實,還把她的臉打腫了……笨!”
花錯啞然,停住腳步氣悶地看她,一時間竟想不到話駁斥她。
“記住,下次打人,別留下痕跡!”歸嫻說完,走出去幾步,就轉頭看他,“你揹我走,還是僱馬車?如果賀蘭落心臉上消不了腫,我們今晚也不能回家了。”
花錯氣急地咆哮,“賀蘭歸嫻,你活得真窩囊!平時走路,十三都叫人抬著我,我打別人,他都擔心我手疼,跟著你,卻……我花錯活了幾百年,何曾吃過這種苦呀!”
歸嫻嗤笑,“不稀罕跟著我,找你的十三去!”
見有馬車經過,她忙招手,不忘轉頭問他,“有沒有帶錢?”
“你一嫡女郡主,出門都不帶錢袋?”
“我……”歸嫻就上下摸了摸,卻不想損了自己的銳氣,“你見過哪個主子出門帶錢袋的?都是護衛給帶著的。”
花錯也急了,卻還是理直氣壯。“我也是第一次當護衛呀,你這個月奉銀都沒給我,我去哪兒弄錢袋!”
“你的意思是說,你沒帶錢?”
花錯乾脆別開頭,不理會她。
歸嫻氣結失笑,“爹讓我找狼人信差,送到孔雀王朝得多少銀子呀?”
“不知道。我又沒送過。”花錯說完,又自知理虧,“大概五十兩吧,也不是很多。”
*
兩人找了狼人信差,自是拿不出錢,歸嫻拿首飾抵,信差卻隻手銀子,不要首飾。
於是花錯只能去偷,卻因當小偷也是菜鳥,竟誤打誤撞偷了狼人的,還碰上了幾個狠角色。
於是廢了半天勁,才總算把信送出去,歸嫻卻被他帶著一路逃殺,弄得一身狼狽,髮髻都跑亂了,裙襬上也沾滿了塵土……
兩人回不了家,也沒了銀子住客棧,乾脆就用剩下的碎銀僱了馬車入宮。
花錯一路不耐煩地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一身鎧甲被狼爪抓破了不少,疲憊又狼狽,著實不願到皇宮那種光鮮奢華的地方去。
“賀蘭歸嫻,如果你要對夜離觴道歉,也該去給夏侯千奕,太皇太后道歉,不過,想必那些文武大臣和太妃們也不會放過你。哼哼……和親都能隨便取消,也虧得夜離觴縱著你!”
“你閉嘴!”
歸嫻忐忑地揪著帕子,額上已經沁出冷汗。
這吸血鬼,除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