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手腳束縛。
一不小心,便會如當初殺紅小界,白白為人做嫁衣。
見愁……
便是當初殺她的時候,這兩個字,都沒有這一路同行,來得刻骨銘心。
相比起謝不臣來,見愁就輕鬆了太多。
她修為更高,此行也沒有什麼更多的秘密和目的,所以幾乎沒有半點的負擔。自堵截了那幾個密宗修士打探過情況之後,便再次一路向北行去,一面想著有關燃燈劍的一些東西,一面則觀察著腳下過去的山河變化。
從茶寮再往北,氣候自然更冷。
地勢明顯變得更高,天邊都是呼嘯的寒風,撕開薄薄的雲層,露出後面湛藍得冰冷的天空。
紅日西行,冷月漸升。
遠遠看見前方那一片拔地而起的斷崖屏障時,夜色已然深沉。
從明日星海到雪域,是從盆地到高原。整個雪域的地形,其實很特別。就像是曾有一位巨人,將這十九洲的一角高高抬起。於是明日星海在這斷層的底部,雪域的大地則成為了高聳的原野,比十九洲別的地方,更靠近無上的蒼穹。
看到斷崖,也就意味著看到了雪域。
這時候,見愁看了謝不臣一眼,謝不臣也看了見愁一眼,兩柄劍在半空中都停頓了片刻,隨後又同時筆直地朝著高處拔升。
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竟給人一種沒有盡頭的錯覺。
直到小半刻後,兩人眼前豁然開朗,遮擋住視野的斷崖已在身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幅令人屏息的壯麗美景。
這一刻,一切都已忘懷。
只有眼前。
蒼茫雲海,月出天山。
墨藍色的夜空裡,星河璀璨,熠熠生輝;皎白的月光灑落在莽莽蒼蒼的群山之間,點亮了無盡的銀雪;長風幾萬裡吹卷,寫滿了梵文的五彩經幡在峰巒間招展,四下裡卻靜極了。
只有那極其隱約的、來自遙遠之地的梵唄,在耳旁迴響,在心底迴盪。
傳說中的聖山,便在天盡頭。
巍峨的聖殿聳立在最高處,恍若冰雕雪鑄。
層層的薄雲,疊出交錯的光影,在他們視線的遠處映出了海市蜃樓之景。聖山、聖殿與周遭無數的廟宇一起,恍惚間,有如天上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