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藍關”,只是更標新立異罷了。
“司馬公子以為我將死將亡,我卻並不如此認為。”
她聲音鎮定,只是帶著隱約的沙啞。
因為先前司馬藍關那可怖的一掌,她已經受了暗傷,甚至眼前都有些模糊。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放了目光,朝著周圍一掃。
張湯手持薄刃,同時對戰三人,竟好像打出了真火,動作之間都是凜凜然的殺機,一個抬手,便直接削去了一人的腦袋;
老嫗一把切菜刀,迎風一甩,竟然變成了一把長長的偃月刀,氣勢如虹向著下方斬去;
顧玲的對手只有一個,只是她畢竟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此刻早已左支右絀,負傷好幾處;
陳廷硯周身無數法寶符籙,都在爆炸!
王人傑依舊困在那一張巨網之中,兩隻眼睛血紅,已經呼救掙扎到嘶啞,可依舊沒有人救他……
——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渾身的魂力,都因為這一刻猛然的認知,鼓盪起來。
見愁收回了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前方那奪命魔神一般的司馬藍關,劇烈地喘息,聲音卻清晰得令人髮指!
““潘鶴尋安排伏擊,便是根本不想我知道是他做的。可如今我已經知道,這樣的安排便失去了意義。司馬公子既然喜歡遊戲,見愁這裡有一個更好的方案,不知尊駕可感興趣?”
“哦?”
兩個司馬藍關,同時發出了聲音。
見愁能說出這一句話來,證明她已經對“他們”有了推測,甚至完全正確。
的確,就是喜歡遊戲。
於是,他們才給面子地揚了聲調。
但看著見愁的目光禮物,嘲諷卻是半點也不掩飾。
見愁也不在意,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凝在對方的身上,沒有移開片刻。
這樣專注、甚至孤注一擲的目光,幾乎能牢牢吸引住任何一個對手的注意。
“放掉我和我的朋友。從這一刻開始,第一層到第十七層,司馬公子將再沒有機會抓到我。若能,你也儘可剝了我的皮。只不過……”
她忽然慢慢地笑了起來。
兩個司馬藍關幾乎同時皺眉,只覺極端詭異!
見愁卻已續上了自己方才的話:“只不過——能不能剝下,就要看尊駕的本事了!”
“好大的口氣!”
半臉清秀的司馬藍關立刻冷笑了一聲。
他身後半臉疤痕的司馬藍關,則是露出了血腥的表情,甚至已經忍不住,向著依舊扶劍而立見愁走去,猙獰道:“計劃是好計劃。只是……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們講條件?!”
“資格?”
見愁扯著唇角,竟露出了一個帶著寒意的笑容。
不對!
真的不對!
兩個司馬藍關的感覺,都無比清晰,立刻就察覺到了異常——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在之前那一小段對話的時間裡,他們的注意力竟然都凝聚在了見愁的臉上。
更確切地說,是那一雙帶著敵意的眼眸上!
他們忽略了她的手!
那一隻空著的左手,那一隻沒有持劍的左手,那一隻按向乾坤袋的左手!
他們反應過來了,可也遲了!
一片璀璨的光華,自見愁眼底迸射,她左手竟然猛地扣住乾坤袋,拽住一物,便利落地向外一抽!
“譁!”
那東西迎風便開始開啟。
竟然是一把傘!
一把足足有丈長的傘。
其造型,詭異而古拙,卻又有一種睥睨天地的味道。
傘面深黑,亦有丈許直徑,赤金圖紋塗抹描繪其上,隱約之間,竟然像是活著一樣,在傘面上流動,散發著令人心顫的氣息!
傘柄通體亦是赤金與玄黑夾雜,唯有那一根一根的傘骨,乃是純粹的金色!
見愁左手拇指抵在傘骨與傘柄交接之處,正不斷將此傘慢慢推開!
“轟!”
渾厚的氣勢,在傘面開啟到一半之時,便徹底難以壓制,竟瘋了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肆虐而去!
整個天地,風雲色變!
原本蒼藍的天空,竟然像是被一塊幕布給遮住,又像是被這一柄開啟一半的黑金巨傘所遮蔽,變成一片晦暗的灰藍!
恐怖的危機感,立如狂風暴雨,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