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的問題:“見愁師姐可是擔心方才離開的那位?”
見愁訝異地看著他。
曲正風心思之細密,實在超出她的想象。
她都還沒透露半個字的口風,他竟然就已經猜到了,要麼是能讀心,要麼是心裡也有同樣的擔心,見愁猜,他怕是兩樣都會。
既然曲正風點明,她也就不客氣。
“誠如曲師弟所言,我正是擔心剛走的剪燭派弟子,江鈴。她在拔劍臺下說出那些話,固然是維護了周寶珠,只怕是離開崖山之後,周寶珠就要翻臉不認人。若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只怕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事情若真能如江鈴所言一般處理妥當,那真是再好不過。
曲正風自然也明白。
他一拱手:“如此,還請見愁師姐放心,此事便交給我吧。”
畢竟,見愁找他的理由是:他修為最高。
其實,到底為什麼會找曲正風,見愁也不知道。
興許,因為他是以前的大師兄,看上去比其他人更靠譜一些?
見愁沒深究,只是謝過了曲正風,便拜別其餘幾人,入內而去。
見愁一走,沈咎就嚷嚷開了:“真是,我也可以啊,為什麼不找我?寇師弟也行啊,戰鬥力一流呢,還是個純情男修呢!這樣開桃花的機會,怎麼可以不給我呢!”
陳維山在一旁憨厚地笑:“我要是見愁師姐也不找你,一看你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
沈咎險些被這呆子噎了個半死,瞪圓了眼睛,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姜賀小胖子卻是咬著自己的手指,咕噥道:“好想知道掌門和師父他們到底要聊什麼……”
攬月殿內。
見愁也很好奇。
她已經走回來,站在扶道山人與鄭邀的面前,看上去規規矩矩的,甚至有些平平無奇,與站在拔劍臺上時候的意氣風發,完全不同。
怎麼看也不像是直接一腿幹掉築基中期修士的戰力啊!
扶道山人揪著自己下巴上的鬍鬚,用看禽獸的目光看著見愁。
過了好半晌,扶道山人才開口:“鬥盤亮一個給我看看。”
見愁依言而行,心念一閃,腳下鬥盤就重新亮了起來。
一丈方圓的鬥盤,將扶道山人與鄭邀兩人都括了進去。
這種站在別人鬥盤上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奇妙……
鄭邀呢喃著:“我這還是站在一座天盤上啊……”
這一回,終於看得真切了。
一根一根的坤線,穿插交織,構成了一座完整的鬥盤。
仔仔細細,每個角落都檢查過了,扶道山人口裡發苦,也不知胸中到底是什麼感覺:“真的是天盤……真的是天盤……”
真的是?
見愁一直不敢肯定,如今被扶道山人一口咬定了,心裡才算是落了地。
她眼底神采奕奕,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師父,我十三日築基,昆吾橫虛老怪的徒弟十日築基,但我有天盤,他有嗎?”
“噗!”
掌門鄭邀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他在看了見愁一眼之後,立刻去看扶道山人:“師伯,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怎麼跟大師姐說的!”
“叫他老怪怎麼了?委屈了他了?”扶道山人真是白眼連翻,道理都不想跟鄭邀講了,直接一把把鄭邀撥開,“別擋路!”
鄭邀委屈。
扶道山人後腦勺對著他,半點也看不見。
他只來到見愁對面,抄著一根雞腿道:“天盤我不知道。但是山人我發現了,你是個可造之材。不如這樣吧,你再用這速度修煉幾天,我把橫虛老怪約出來,讓你跟他徒弟打一場。山人我算了算你的戰力,說不準三兩腿出去就揍死那倒黴催的謝不臣了呢?”
“……”
見愁足足瞪了扶道山人好久,才強忍住激動,點頭如搗蒜:“師父果然英明神武不愧是我崖山脊樑啊!”
鄭邀站在背後,頓時有無語問蒼天的衝動。
“你們怎麼知道那一位不是天盤了?”
“他是?”
見愁一下回頭。
鄭邀聳肩:“我只是覺得,以昆吾的作風,向來喜歡藏拙,搞出一個十日築基,已經很駭人聽聞了,若我是橫虛真人,即便有天盤也不會說出來。”
“這倒也是……”
橫虛真人的作風,扶道山人還是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