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看著燭心那豔光四射的面龐,卻已經看不到什麼理智,只有一種森然之感,讓人說不出地不舒服。
燭心朝著扶道山人逼視,聲音幾乎從牙齒縫裡磨出來:“但請扶道山人交出見愁,交出曲正風,就地正◊法,以慰我剪燭派無辜冤魂在天之靈!”
就地正1法?
竟有人想要自己就地正1法?
進入十九洲也算是有些時日了,見愁還是第一次聽見這般無理的要求。
這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一位燭心仙子,到底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站在通天路臺階上,背對著背後還有一半路程的一人臺,注視著下方。
扶道山人一隻雞腿已經慢慢啃完。
聽見燭心言語,他臉上半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將目光一轉,一眼就看見了那邊站著不動的見愁,頓時眉頭一皺:“見愁丫頭,往前走,不必回頭!”
滾滾聲浪,穿破雲層,一下落入了見愁耳中。
微微一怔,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被這聲音籠罩。
目光一轉,便觸到了扶道山人的目光,平日裡的不正經,都變成了一種近乎森然的威嚴。
往前走,不必回頭!
時間只有一刻,怎能浪費?
見愁明白了他的意思,終於還是一點頭,折轉身去,繼續往通天路上行!
只這一句話的交流,一句話的表達,所有人便已經明白了扶道山人的態度。
出了這樣大事,在燭心明確提出要崖山交出見愁就地正1法之時,扶道山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讓見愁繼續往前——
分明是不打算將剪燭派放在眼底,分明是半點不準備搭理燭心的要求!
這一瞬間,燭心心底隱忍已久的暴怒,終於被激發出來。
她踏前一步,面上已有猙獰之色:“扶道山人這是要一心包庇到底了!”
“黑風洞你剪燭派派了一群人來圍殺我座下弟子,崖山尚且不曾找你剪燭派算賬,今日你倒要撞上門來!就地正1法,憑你什麼身份,也敢將我崖山修士就地正1法!”
扶道山人高高站在諸天大殿之上,目光冷凝,同樣回以燭心冷笑!
原本一身邋遢的道袍,在這一刻,竟像是放光一樣,讓所有人不敢直面他,唯恐被這一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傷及。
憑你什麼身份,也敢將我崖山修士就地正1法!
何等猖狂的一句話?
何等出格的一句話!
中域修士,從來只敢在私底下討論同樣的觀點,卻從來不敢明面上將話挑明。
更何況,今日乃是左三千小會,三千宗門俱在場中,說出此話的還是可與橫虛真人並肩的扶道山人!
一時之間,無數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種肅殺的氣息,幾乎在瞬間瀰漫開去!
所有人在聽見扶道山人這陡然間一聲爆喝的剎那,已是心頭一凜:要出大事!
燭心萬萬沒想到,扶道山人竟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此等話語來。
她大笑一聲,便要再辯駁一二,哪裡想到,便在此刻,下方雲影之中忽然飛來了數道法寶的毫光,直接從雲海廣場眾人頭頂之上掠過,竟然直接落在了諸天大殿之前。
這幾道毫光來勢極快,破空之中更是尖銳刺耳。
只是落下卻似乎有些不穩。
眾人定睛一看,來的有四五人,卻是個個身負重傷,當先一面容冷肅、頭髮夾白的老者,肩腹的鮮血直接流淌到了雲海廣場地面之上,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這不是崖山長老畢言,又是何人?
諸多崖山門下弟子,已是齊齊一驚。
畢言只將手中長劍往地面之上一刺,勉強撐住了自己的身體,將頭深深埋下!
“啟稟扶道師伯,曲正風已盜劍叛出崖山。畢言率門下追殺而去,終究不敵,為其拔劍重傷,已失叛徒蹤跡!”
“……”
扶道山人一下說不出話來。
雲海廣場之上,所有人卻都震悚萬分!
盜劍而去,叛出崖山?!
曲正風竟然是叛出了崖山?!
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
一個又一個的炸雷,簡直讓人有一種瘋狂的衝動。
當日曲正風突破之時便已經叛出崖山,只是礙於崖山護山大陣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