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了。
整個十九洲,除卻昆吾的大仇敵們與崖山扶道山人之外,不做他人之想。
心裡嘆了一口氣,橫虛真人伸手朝後一擺,示意嚴陣以待的眾人放鬆下來。
雷信已經直直降落。
橫虛真人伸手一接,雷信就直接被他捏在了掌心之中,電蛇瘋狂地炸裂起來,彷彿要在他手中掏出一樣。
眉頭一皺,橫虛真人五指用力一捏。
啪啪啪。
所有電蛇一下徹底炸開,光芒消散。
這一下,留在橫虛真人手心之中的,便只是一道普通的雷信罷了。
手指一摁,雷信展開。
豎著又一排的文字,寫滿了扶道山人的囂張與猖狂。
“爾昆吾已無人哉,竟派一黃口小兒探青峰庵隱界,哀哉,哀哉!念及你我二人數百年交情,山人必囑正風照拂一二,橫虛老狗不必謝我。哈哈哈……”
……
當面叫人“橫虛老狗”,這幾年下來,扶道的脾氣越發叫人生厭了。
隨手一揮,大袖一甩。
一陣狂風席捲過去,雷信上的文字,立刻被這一陣風吹散了。
橫虛真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波動,只問:“他出發了嗎?”
廣場下,是無盡的雲海。
一層又一層的白雲,將昆吾山巒的輪廓勾勒。
謝不臣的木屋,雖在山腰,卻也能有一個不錯的俯視之景。
“咚隆……”
劍鞘與牆壁輕輕碰撞的聲音。
謝不臣將那一把凡劍掛了回去,站在這一堵牆下面,抬頭望了半晌。
就要出發去青峰庵隱界了……
他目光微微一閃,墨綠色的衣袍,色調厚重,壓在他身上,沉沉地。
轉過身,謝不臣將書案上的一本本書,都收了起來,重新放回書架上。
只是,在即將把最後一本書合上的瞬間,他的手頓了頓。
這是一本看上去十分古舊的書,上面的字跡很稀少,正中處則簡筆勾勒著一副圖畫。
那是個六足四翼,身如黃囊的怪物,右側的第一片羽翼高高揚起,竟然佔去了整頁的大半篇幅,大得誇張,更有一道道代表著風的波紋和雷電的符號,環繞在這一羽翼周圍。
旁邊,一行小字註解:
帝江,本命道印,第二風雷翼。
盯著這一行字看了許久,謝不臣最終還是目光一斂,將書合上。
縱使與顧青眉一起進入殺紅小界之人得到了帝江骨玉,也未必知道藏在骨玉之中的秘密,更不用說還有本事研究出本命道印這種稀罕的東西了。
只是他自己,註定與這一枚“風雷翼”道印無緣。
那麼……
便讓這一枚道印,成為遺落於滄海的一枚明珠吧。
靠牆的書格上,已經排滿了書。
謝不臣伸手,將這一本沒有任何名字的古書,放入那無數的書籍之中,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來到十九洲三月餘,修煉無數,學習無數,研究無數,心無旁騖,雜事不能擾心……
橫虛真人說,這是一場歷練。
不知,青峰庵隱界之中,又會有什麼等著他?
一步一步,謝不臣出了小木屋,返身細心地將門拉好,用一把毫不起眼的小銅鎖鎖住,隨手把鑰匙擱到門上頭,便轉身順著山道行去。
崖山。
扶道山人發完了雷信,再一想橫虛真人的反應,簡直樂得不行。
見愁臉上,卻並沒有多高興的神色,她看了扶道山人好半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師父,我的小貂和骨玉呢?”
“呃?”
扶道山人一愣,停下大笑,詫異地抬起頭來。
屋內,一片安靜。
見愁見狀,眉頭一挑,目光從扶道山人的臉上,移到了沈咎的臉上:“四師弟,若我沒記錯的話,我下困獸場之前,小貂在你那兒?”
“啊……”
沈咎臉上頓時露出一片尷尬的神色來。
那一瞬間,見愁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
沈咎搓了搓手,頗為不好意思:“這個……大師姐的小貂脾氣太大,我們抱著它它也不搭理,大師姐昏迷,哦不,睡過去的時候,它就直接跑到了前山河灘上去。我們都去看過了,還給它帶了吃的,不過它怎麼也不肯回來。那什麼,我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