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錢,有了錢和別人的孩子,怎麼都比現在強。
所以,良二夫人,去死吧!
面對最為信任的嬤嬤,謝蘭蓉不吐不快,“倘若二老爺沒出事,我倒還真不敢走這一步,但是現在,呵呵,莊良珍恨不得良二夫人、老太君還有我去死,一定會想方設法拖後腿,利用良驍打壓二房,斷不會再讓二老爺爬起來。”
陳氏又道,“可是還有良駿。老太爺雖看重良驍,但良駿才是他最疼愛的。這回二老爺出了事非但沒有影響到良駿,甚至……老太爺已經開始著手安排良駿赴應安府的調令,那可是距離京都最近的軍事要地,只要在那兒待上五年,前途不可限量。”
魯公府必定是百年世家,有自己盤根錯節的訊息網,沒過幾日便斷定細作拿不出確鑿證據,但他們心裡也明白皇上的態度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而皇上的態度……卻實在算不上樂觀。
此番又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想來是不肯善罷甘休,即使不治罪,也別想指望在仕途上還能走多遠,就算有本事走得遠也不能走,那豈不等於在皇上眼皮底下撩撥,撩著撩著,說不定就撩出大禍。
老太爺已然把大部分力氣花在良駿身上,對他的看管也越來越嚴苛,祭祖之後便將他束在院中。
莊良珍那個丫頭是留不得了。
再好也不能留。
鬧得兄弟反目,實在是不祥之人。
老太爺憂心忡忡。
這一日,橘子園中,幾個丫鬟簇擁著莊良珍自車中魚貫而下。西寶立即笑眯眯迎上來,“奶奶慢些,小心腳下。二爺命小的先過來伺候著,他被老太爺留在屋裡說話,待會子才會過來陪您。”
莊良珍笑著點點頭,顧目四盼,濃蔭如蓋,空氣中瀰漫著芬芳的柑橘氣息,阡陌交縱,幾個揹著大竹筐的僕婦匆匆路過,她們雖不認識莊良珍,卻猜出可能是從京都來的奶奶,便極為小心的問安,問完安才隱入那一片碧綠深處。
一行人先去香果亭落腳,亭中早已收拾一新,石凳上鋪著嶄新的錦墊,石桌則擺了一套天青色哥窯冰裂紋茶具,蘭花白的石桌,天青色的茶具,色澤極潤,看上去便賞心悅目。
春露和慕桃便將帶來的攢盒開啟,佈置糕點。
直到小蝶呵斥了一聲“站住”,大家方才發現有個人已經立在亭中。
“你想做什麼?”莊良珍神色微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我要去應安府了。”良駿的眸子深了深,“我也會像良驍那樣在一個地方安心的待很久很久。”
那是你的事,不必與我說。
這裡地勢開闊,時有下人路過,身邊還圍繞著丫鬟小廝,尤其還有一個功夫了得的小蝶,莊良珍並不怕良駿欺負她。
良駿似乎並不在意她想不想聽,依舊淡淡道,“在走之前,我得跟你說清楚兩件事。第一件,我不喜歡麗惠郡主,所以恨你與她無關;第二件事,恆山苑那次你落水……我……並沒有……真的那麼做,這個想必你當時已經發現,因為我竟對你身上那麼明顯的胎記都無動於衷。”
眾人臉色猛然變了,莊良珍目光閃爍,攥了攥手心,冷笑,“所以你今日是來威脅我的嗎?沒錯,我是白虎女,那又怎樣。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你去告我呀!”
良駿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笨蛋,我告你有什麼好處?”
“我怎麼知道。”
“如果我是良馳,或者乾脆不姓良,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討厭我?”
那你可就猜錯了,我對你已經算客氣的,倘若是良馳那個死娘炮,我早就讓小蝶動手了。
莊良珍收起與他對視的目光,其實也不是不敢動手,主要是打不過。
“那日是我不好,不該用鞭子抽你。”良駿忽然道。
莊良珍一怔,轉眸看向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像你這般兇狠又難馴的抽一鞭子只會咬的更起勁,以後我會直接敲暈你,”他平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揮開上前阻攔的小蝶,卻也不再走向莊良珍,而是沿著凹凸不平的階梯,一級一級而下,走至最後一層,他頓了頓,回首望著她,“良驍不是說只要我敢與老太爺講明我要你,他便將你送給我麼?我已經講了,你願意跟我走嗎?去應安府,”他默然片刻,“只帶你一個人。”
“他吃醋腦子不清醒說的氣話你也信?”莊良珍道。
“那真遺憾。”良駿的神情可一點也看不出遺憾,他緩緩道,“老太爺答應我,三年後我若能在應安府立足,他會親自做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