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在場的年輕人雖然可能沒有娶平民女子的魄力,但偷瞄那位二嫂嫂的背影時心底不免微微盪漾,這也是人之常情。
新婚的前半個月,周圍看上去一片祥和,所謂的祥和就是不曾有誰過來找莊良珍麻煩。而莊良珍也趁此機會抓緊調理玉青身體,這匹小馬看上去似乎很健康,但終究因為母馬離去的太早,落下暗疾,又因缺少母馬奶水中必不可少的養分,這種暗疾小時候不明顯,長大了則會暴露,比如影響奔跑速度,甚至骨節的發育。
而良二夫人雖然知曉莊良珍嫁妝裡有匹小馬駒,但小馬駒對她而言跟坨金子沒甚分別,一時間倒也沒太在意。
倒是良驍食髓知味。
一開始,他還算有耐心,除了新婚那晚,一直不曾動她,最多會暗示她兩句。她回應平平,舉止亦合乎規矩,任誰也看不出異樣,只會覺得這對年輕小夫妻友好互敬,簡直是應了那句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莊良珍並不傻,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與良驍爭吵撕扯或者怨恨上,那會佔用太多並不寬裕的時間,反之,她只要在臨睡前閉上眼平靜的躺一會,待他得趣後再洗個澡,日子也就照常過。
在一起次數多了,她漸漸找到一些保護自己的方式,不讓自己難受。
所以他碰她,她有足夠的毅力忍耐,絕不哼出一聲,他不碰她,她則安靜的蜷在裡側,安然入眠。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才赫然發現每日對話很難超過十句。
一般都是他問她答,或者是她問他答。他若答了,她那麼聰明,立刻舉一反三,便不會再問;反之,她也不會再問,而是想辦法把問題解決掉。
良驍對她還不錯,飯桌上也總是擺著她最愛吃的,而她也會讓小廚房添他所愛,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攻擊性,也沒有立刻生事,甚至是乖巧的坐在屋中做一些針線,而小長房人口簡單,幾乎也用不到太多應酬。
可良驍看著她的眼神卻一日比一日冰冷。
這冰冷終於在新婚半個月後爆發,那晚他心情似乎挺好的,拉著她的手問她想不想踏青?總悶在屋裡多無趣,他想趁休沐帶她出去玩兒,就像從前一樣。
莊良珍聞言,緩緩的撥了撥香爐中馨甜的線香,柔緩道:“踏青挺好的,不過還是下個月吧,這個月我要照料玉青。”
他雖失望,但也理解,目光望著那張乾淨的小臉,又因暖閣溫度適宜,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春衫,真的很薄,大約只有兩層,讓適應了冬日厚重的人眼睛不由一熱。
他試探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袖端,而她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僵,又變得平靜,然後就熟練的熄燈,無聲無息的閉目躺下。
這確實是他想要乾的事,但被以這種方式回應……良驍由怔然轉為震怒,好半天才找回呼吸,氣得臉色鐵青,揮袖掃落一地杯盞,拔腿就走。驚得外面一群丫鬟面面相覷,慕桃衝進來,藉著清理地面的機會不停左右觀察,春露也大氣不敢喘。
當他氣沖沖的踏出慎德園那一瞬,迎面一陣冷風,吹的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為什麼要走?這是他的家,而她是他的妻!
莊良珍沒想到對方還會回來,大約是太過驚訝,一時忘了掩飾神情。
下人更是被他的一聲“滾”驚得狼狽後退,良驍氣的喘氣都粗了許多,抿唇瞪著坐在燈下的小小身影。
“你不能對我發火,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商量。”她鎮定的看著他,目光隨著他移動,最後仰臉望著他。
……
半個時辰之後,良驍喘息著開啟門,整了整錦袍,臉上帶著餘怒和愴然大步跨出。他在清冷的書房枯坐許久,心裡卻全是她,不禁吩咐東珠過去瞧一瞧,聽聞她身體沒有大礙,甚至還吃了晚膳,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定,眼眶卻紅了。
她長大了,知道無論遭遇何種打擊,都要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她很愛惜自己。
這很好,他卻被一陣不知所起的疼痛捲入黑暗中。
那夜,他伏案不知不覺睡去,夢中全是她九歲時的樣子,亦步亦趨跟著他。
……
小長房“新婚燕爾”的事暫告一段落,卻說良駿風塵僕僕回府,與親友小聚,緊接著投入都督府的一切事宜,他是鐵了心要在京都做一番成績出來。
這一日總算閒暇,良婷婉路過他書房,就是那種很刻意的路過,他笑問:“你來找我又想做甚麼?”
“看你說的,難道沒事還不能來看自己的哥哥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