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桃前來問奶奶早膳想用涼拌鮮筍還是清炒鮮筍,這可是田莊昨日才送來的新鮮貨。
誰知竟碰上這一幕。
二爺按倒奶奶……她面紅耳赤,慌忙退了出去。
春露打量她神色不用猜也知發生了什麼,嘆息一聲:“不是叮囑過你,二爺和奶奶單獨在房裡的時候就不要隨便進去。”
慕桃年紀尚小,這方面確實不如春露,如今得了教訓,下回不會再犯。
內臥,良驍撐在莊良珍上方,擦了擦她略微紅腫的櫻唇:“噁心也沒辦法,我也不知該如何勸你……”他想了想,慢慢道,“你努力適應吧。”
說完,直起腰,也將她拉了起來,仔細整了整她歪斜的衣衫,又整了整自己的,負手大步流星離去。
路上下人僕婦見二爺臉色烏黑,慌忙自覺的隱身,唯恐不小心撩了火星子。
莊良珍在內臥坐了一會兒,重又打起精神,仔細漱三遍口,攜著春露前往月華堂請安。
途中遇到了三房的良三夫人。
相對於良二夫人的明面上低調實則張揚作風,這位良三夫人如同隱形人,自來都以二房為首,凡事不爭不搶,嫡長子四爺良馳頗有已逝的三爺風範,乃國子監出了名的才子,去年又中了會元,想必明年的金鑾殿大比前三甲是不成問題。
但莊良珍很不喜歡良馳這個人。
此人木訥陰沉,但凡良驍不在場,就會毫不掩飾的露出對她的鄙夷。
是的,是鄙夷。
就是那種下頜微揚,目光下視,充滿輕慢與侮辱的姿態。當然不會持續太久,他通常看一眼便匆匆退場。
於是當莊良珍遇上了良三夫人,立在原地正要行福禮,良馳便對良三夫人小聲說了句什麼,轉身匆匆離去,連聲二嫂嫂都不屑招呼一聲。
春露氣的咬緊下唇,什麼百年世家,教養也不過如此。
良三夫人視而不見,笑眯眯的應了莊良珍的福禮,客氣道:“看上去清減了不少,可要注意調養啊,有什麼困難便跟二夫人說,她是個再好說話不過的人,心又仔細。”
莊良珍嘴角微勾:“三嬸嬸所言極是,二嬸嬸的體面周到別說在魯公府,就是在京都所有體面的人家都是有口皆碑,怪道上門求親的都要踏破咱們魯公府的門檻。”
良二夫人的一雙兒女,一個在京都貴女裡任意挑,一個是要做太子妃。而良三夫人的驕傲良馳,雖然排行老四,卻只能等良駿挑完了才能動手,更別提兩個心愛的女兒良婷慧和良婷姝,事事都要排在良婷婉後面,尤其是良婷姝,論美貌不知要甩良婷婉多少條街,但闔府上下一提太子妃位,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良三夫人不以為意,轉而詢問良驍的近況。
莊良珍溫婉的一一作答,謝過三嬸嬸關愛。
良三夫人心道,小丫頭年紀不大挑撥離間倒是有一手。
莊良珍才不管她看沒看出自己挑撥離間,只要她在意了以後就會時不時深思,思慮多了早晚會出問題。
兩人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良三夫人性格大大咧咧,笑起來更是不拘一格,驚得屋裡的老太君呵斥道:“多遠的地兒都能被你這腔震破膽,沒規沒矩的東西。”
雖是喝罵,但那神情竟有種特別的親和,原來良三夫人更討老太君歡心啊。莊良珍眼眸微微一轉。
當莊良珍與良三夫人越走越遠,瑞香樹後才露出良婷婉一截腦袋。
她轉眸看向良駿:“五哥哥,你可看清了,這便是咱們的二嫂嫂,”說完又兩眼放光道,“是不是很漂亮啊,比謝蘭蓉好看一百倍!”
女孩子明明不喜歡比自己漂亮的生物,但當一個漂亮的生物實力碾壓了她最討厭的那一隻,那麼這個漂亮生物便也沒那麼討厭了。她覺得莊良珍不討厭,所以也希望獲得五哥哥的認同,但說完了又覺得不對,五哥哥是男人,怎好與她議論二嫂嫂漂不漂亮,便咧著嘴傻笑。
良駿直起身體,一襲天水碧色的忍冬暗紋直裰,良婷婉抬臉只看到男人的喉結,倒未發現他此刻的神情。
他眼形略長,睫毛濃黑,微微眯起便如一道深黑的墨線迤邐上挑,好看是好看,但容易讓女性感覺危險。
莊良珍。
原來她就是莊良珍。
莊良珍便是她。
勾引他為之魂不守舍很得意嗎?
可他本來也沒動心啊,良駿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卻暗暗攥緊拳頭。
良婷婉著急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