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還盯著鍋中湯,口上跟原映星說話,“你怎麼過來這邊了啊?大早上就聽說長老們找你,好像是有要緊事。你居然不過去,跑來這邊。做什麼啊?”
原映星淡聲,“當然是找你來的。”
“……”望月呃了一下,詫異回頭,看門口青年一眼。他面容俊秀,神情淡漠,溫情蜜意都不在臉上,實在看不出他抽的什麼風。望月往正常方向上想,說,“是有關那個什麼要緊事務嗎?這個,楊清代我過去了啊。你不放心他嗎?”
原映星又不吭氣了。
沒有回頭,望月都能感覺到背後的目光。
她抓著木勺的手緊了緊。長久在叢林爭鬥長大的孩子,對周圍的風吹草動,實際是非常敏感的。她本能察覺到原映星的奇怪,然她很早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只能裝傻作不知罷了。望月不敢回頭,只僵硬地笑了笑,故作輕鬆道,“好吧,怕了你了。你等一等,這鍋湯熬好了,我再跟你說話,好麼?”
身後有細弱的風。
該是原映星終於動了,走向她。
原映星和楊清都屬於內功深厚的人,走動間無聲無息。不過楊清怕驚著望月,一般離望月很近的時候,他就會可以加重腳步,讓望月知道他來了。原映星則不同,他鬼魅一樣地靠近,而望月很久以前就習慣他的靠近,並不會被他嚇著。
走過來就走過來吧。望月心想。原映星又能做什麼呢?
青年站到了姑娘身後,抬起手臂,從後,抱住了姑娘的腰。
“……!”
咣!
望月手中的勺子,被他的動作,駭得掉下了地。
這不對!
心臟倏地往上猛跳,本能地抬起手肘去打身後人,奮力掙扎。
但原映星武功遠非她能抗衡的,他牢牢地抱住她,胸口緊貼著姑娘的後背。摟抱著她,制住她欲撞的手臂,將她完全地,從後抱在懷中。
望月立刻往門窗的方向看去,怕被人看到。
怕楊清看到。
幸好沒有。
門視窗都沒有人,空氣中,只有鍋中湯沸煮的汩汩聲音。
怕被人知道情形,望月不敢鬧出大動靜,只咬著牙,忍著怒火道,“原映星,你幹什麼?!放開我!”
青年說,“為什麼要放開,我只是抱一下而已。”
他目中,流露出追憶之色,“又不是沒有這樣抱過。”
望月全身僵硬,努力跟他解釋,“不、不一樣。我已經成親了,我長大了,你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抱我了。原映星,我知道你是不在意這些的。”望月絞盡腦汁跟原映星說,“但是我清哥哥在意這些。你快鬆開我,我清哥哥回來看到了,他會誤會我的。”
“我不覺得有什麼誤會。”原映星低下頭,聞到她身上清甜的氣息。
他的鼻尖,挨著她耳邊的碎髮。她在發抖,輕微的、顫顫的發抖。這個姑娘,他從小看到大。
那麼多年,一直只有他們兩個。
現在,她緊張地不停往視窗看……原映星想,是怕被楊清看到嗎?月芽兒怕楊清生氣?
他心想,有什麼好氣的。如果他想強了月芽兒,憑月芽兒,反抗得了嗎?他真是好奇,那時候,楊清又該怎麼辦?
他溫熱的唇瓣,貼著她血紅一樣的耳珠,輕聲與她說話,“月芽兒,我做你情郎好不好?”
“……”望月全身繃得很緊,訝然後,沉默後,她吐出一個字,“不。”
原映星低頭看著她,他摟抱著她的手,鬆了些。她已經可以動了,她卻直直地站著,看著前方眼皮下的那鍋湯,始終沒有回頭,看原映星一眼。
原映星慢慢說,“為什麼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楊清,嫁了楊清。但是誰一輩子,只能有一個男人呢?我並不要你跟楊清分離,也不打擾你想要的婚姻生活。只是做你的情郎而已。悄悄的,不讓楊清知道。聖教是我和你控制的,不讓他知道的話,他就不會知道。”
他的目光,如星辰一樣,亮起來,“月芽兒,誰教你只能跟楊清一個人呢?我教的聖女,就該大方一些,不要學外面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家。你我……”
望月冷聲,“我說‘不’!”
她仍然沒有回頭,卻打斷了他的話。
望月低下眼,“原映星,你不要這樣。”
身後青年的聲音,停住了。
原映星低頭看著她,看她頭頂的髮旋,看她烏黑的雲鬢,雪白的側面。看到現在的她,就好像看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