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膝蓋、脖頸,每個被望月碰到的地方,都被注入了暗勁,讓路萱萱心口僵硬。
望月內力差,她的暗勁,對路萱萱的傷害沒那麼大。但是路萱萱不覺惶恐,如果望月的暗勁真的練成了,就衝她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即使外面看著沒受傷,路萱萱也得調息那麼三四年才能好了。
不光如此!望月的功法,不是雲門的!
路萱萱來品劍大會前,做了不少功課,全部針對雲門武功的缺陷。對方講究輕盈、靈巧、速度,那麼於力道上,必然有缺。與雲門的人打鬥,不能跟他們耗,雲門的功法,都屬於越耗、越容易佔上風的型別,就要一開始拼盡全力,不要讓他們離開自己的周身。那麼,很容易就能壓制雲門弟子。
但是、但是……望月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啊!
越打,越是強悍。
一步步,將路萱萱壓到擂臺邊角。
不!絕不能就這麼輸了!尤其是,絕不能輸給望月這種人!
路萱萱眉目一狠,在望月攻向她脖頸時,她身子一擰,作趔趄逃離狀,然一旋身,袖中的飛針,就灑向瞭望月。
“住手!”臺下,江巖等人,立刻發現了路萱萱的小動作。江巖登時便要上場救人,可惜臺上臺下的距離,哪有那麼快?
路萱萱目中閃過得意之色,覺得自己就要贏了,正洋洋得意地回頭,想看望月被打下擂臺的狼狽樣,然一回頭,就感覺到風聲不對勁。她忙退身躲開,然一把針,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她。
在路萱萱慘白的臉色下,銀針擦過她的臉頰,劃破她的肌膚,鮮血滲出。那把針帶著真氣,不光刺破了路萱萱的臉,還削斷了她面頰上的幾綹髮絲。
“師兄救命!”路萱萱大叫。
所有人眼中,看著那幾綹青絲,洋洋灑灑,落在了臺上。路萱萱抬頭,便被貼身而來的少女,一邊掐住了喉嚨。望月口中含著一根銀針,衝她抿然一笑,就要吐出口中針。路萱萱慌張捂臉,心中害怕。
“師妹!”
“住手!”
碧落谷的師兄們,坐不住了,紛紛上臺。江巖等雲門弟子,也上了臺。路萱萱和望月,就此被拉開。
在江巖關懷的詢問下,望月吐掉嘴裡的針,呸了幾口,哼笑,“沒事。想用這種招式暗算我……都是我十幾歲玩的小把戲了,也真是不講究。”
江巖提醒她,“你現在也是十幾歲。”
望月:“……那個不重要。”
江巖嘆口氣,回頭,去看碧落谷那邊。看到路萱萱被碧落谷師兄們包圍著安慰,又哭又喊的,碧落谷的師兄們對上這邊的雲門弟子,卻嘆口氣,把路萱萱勸了下去,“算了師妹,就當我們輸了好了。”
“可是她劃破我的臉!”
“……咱們趕緊去上藥好了。”一個師兄看著路萱萱臉上的血慢慢變青,一下子慌了,“這針、這針……”
“那針上有毒!”路萱萱吼道,一把推開師兄們,瞪著這邊的望月,眼眸含淚,“楊望月,你敢毀我?!”
望月上前,“針是我的嗎?”
“我的針上沒有毒!”
望月笑道,“那我怎麼知道?反正針是你的……”盯著她臉上的血珠,這麼快的時間,就開始凝固,望月幸災樂禍道,“你確定要跟我這麼吵,而不是趕緊去找大夫嗎?”
路萱萱恨恨瞪她一眼,到底是臉更重要。沒工夫和望月扯,匆匆被自己的師兄弟帶下去了。
望月閒閒地看著他們離去,心中冷笑:這毒,可是聆音給她的,讓她保命用的。她一直沒用到的時候。因為身邊天天都是雲門的弟子,她下毒也沒人可下。怪就怪路萱萱自己不長眼,敢暗算她。
真是天真的姑娘。
她望月從小在魔教,就是打上來的。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不知道被她碰到過多少次。幾根針就想難倒她?望月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招數了。
路萱萱就祈禱他們碧落谷,能找到解了這個毒的神醫吧,不然,路萱萱的臉,算是就此毀了。也不知道他們正道這邊,有沒有人解得開聆音下的毒……反正那也和她無關。
因為是路萱萱公然下手,臺下圍觀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都有點厭惡那個碧落谷的女弟子。那把針本來就是那個弟子的,非說是望月下毒……臺下這麼多人看著,都嗤之以鼻,對碧落谷不以為然。
不過,眾人紛紛打量望月這個小姑娘:與雲門弟子這麼熟,是雲門的吧?但是是雲門的,為什麼不穿雲門弟子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