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將酒拿開,“忘了你還在吃藥,不能飲酒。”
葉萱見他這懊惱的樣子,剛才的火已消了一半,“你也少喝兩口,飲酒傷身,也容易壞事,你虧還沒吃夠嗎?”
上次他就是因為一時喝多了,才被雲衛有機可趁的。安逸見她到底關心自己,心裡頓感歡喜,將酒放到一旁,問道:“葉子,這裡風大,我送你回去。”
葉萱搖頭,“不忙,我有話與你說。”
安逸怔了怔,臉色有點僵硬,她要說什麼,他早就心裡有數,他只是不想聽罷了,否則也不會一直避著她,他冷聲道:“你不必多說,我們早有婚約在身,三年前若非出了意外,我們早就成親了。現如今,你已脫離燕詡魔掌,伏羲八卦也在我手上,沒有人可以再覬覦十方策,時機正好,我們也該完婚了。”
葉萱聽他忽然提到伏羲八卦,問道:“當日你冒那麼大的險盜走伏羲八卦,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八卦如今在哪裡?”
安逸神色微變,其實當日他盜走伏羲八卦,本是想毀掉它的,只要伏羲八卦一毀,燕詡再無取得十方策的可能,她這個異血人就能平安無事了。可那日他逃出睿王府後,顏奴卻將伏羲八卦藏了起來,他事後問起,顏奴只說他已將它安置在極隱秘之處,讓他放心。
為防顏奴懷疑,他不好多問,想著既然顏奴將東西藏好了,別人也無法找到,葉子又在自己身邊,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也不再過問了。
他只道:“我辛苦盜走八卦,也是為了你的安危,你放心,那八卦顏奴已安置好了,不會有人找得到。總之有我在一日,定不會再叫你打你主意。”
他兩眼灼灼地看著她,又道:“我帶你離開無荒山的那一年,曾在仙鷲山的瀑布底下栽了一片水仙,那會我答應過你,待我們成親後,就去一趟仙鷲山,看看那片水仙長得如何了。那三年裡,我在明焰司裡無論熬得多苦,心裡總盼著有這麼一天,每年的夏至都與你登上仙鷲山,看看我們當年栽的水仙,再在山上住上些時候,過那神仙一般的日子。葉子,如今我終於將你救出牢籠,還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再不是以前那個江湖混混,我可以讓你過上安穩的日子,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你說,我們之間,除了你暫時想不起以前的事,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他的眸子裡有灼熱的光芒在閃動,方才臉上的不快之色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了滿臉的殷切期盼,葉萱心裡有點難過,她明明白白地感受得到他的情意,若是她從沒遇見過燕詡,只是沒了記憶,她想她或許可以按照安逸所說的那樣,安心與他過日子,安心接受他對她的好,可偏偏她心裡騙不了自己。
她半垂著眸子,聲音有些難過,“安逸,我知道你對我好,你為我做了許多,多得我這輩子都還不起……”
一聽她這話,安逸已猜到她接下來想說什麼,滿腔的熱情霎時冷了下來,一時氣急敗壞,不由分說打斷她,“誰要你還了?我做這些,全因我心裡有你。葉子,你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你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不要緊,總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苦心。我不要你還我的情,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
“可是安逸,你喜歡的,你想娶的,只是當年那個心裡同樣有你的葉子,而不是現在的葉萱。現在的葉萱……”她咬了咬牙,終是狠心把話說出口,“現在的葉萱……已經變了,她心裡根本沒有你。你要娶一個不愛你的人做妻子嗎?”
安逸看著她,眸中的灼熱漸漸冷卻,心裡卻有股邪火在燃燒,燒得他遍體鱗傷,他猛地將她拉入懷裡,手掌托住她臉頰,低頭覆上她的唇瓣。他吻得瘋狂忘情,不管不顧的,摟著她腰身的手幾乎將她揉碎,可她全無反應,僵直著身子,既不防抗,也不回應,半垂的眸子冷漠地看著他,深邃無底。
她越是沒反應,他越是不甘心,舌尖強悍地抵入她的齒關,拼命肆虐。她的眸子越發的冷漠,就那樣淡淡地看著他,到了最後,他頹然將她推開。
心裡那團火還在熊熊燃燒,五內俱焚,他朝她吼道:“憑什麼?憑什麼你說不記得就不記得?憑什麼你可以恣意糟蹋我的心?憑什麼你一句不想欠我的情,就將我所做的一切抹掉?”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葉萱,我告訴你,我不甘心,我更不會放手,你想離開我,除非我死!”
他縱身躍落地面,朝外走去,大聲吩咐道:“來人,將葉姑娘帶回房好好休息,大婚之前不得離開房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