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經墮落到會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女人的地步。
玉江想了想,還是問他:“能請你,過來一趟嗎?”
“沒空。”
飛坦的聲音斬釘截鐵:“等他從床上爬起來了,你讓他自己到集合的地方吧。”
說完就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明明告訴你了是間小書吧,為什麼還會用從床上爬起來這種詞……
高千穗玉江其實還是想一個一個下手,畢竟硬碰硬她肯定幹不過這些人,但同時【干涉】十二個人有很危險,加上其中還有幾個和她沒仇的,一邊干涉意識一邊還要區分人,一不小心能力失控她又會受到影響。
人是絕對不能忽視環境的。
高千穗玉江初到舜國,擔心過自己封建久了沒法適應現代,同樣,如果她直接侵佔蜘蛛的人格意識融合掉,在一次十幾份的狀態下,她必然要對流星街這個地方有所體會。
體會的多了,人就會變的。
其實玉江現在特別不想看見酷拉皮卡,她一見酷拉皮卡時,屬於他的族人的意識會不動聲色的影響玉江,而玉江本人討厭受這樣無可奈何的控制,她現在是越來越好了,所以自然了些,要是真的融合了蜘蛛的人格……
玉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比庫洛洛更好。
獵人世界是個大型叢林,植木法則決定了一切,而流星街,是叢林最深處的沼澤。
本質上來講,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但流星街屬於更加赤|裸|裸的那種殘酷。
高千穗玉江不喜歡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很危險,但導致這個世界危險的原因,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從根子上就有問題。
站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環境下,蜘蛛其實沒有任何錯誤,獵人協會的通緝是因為他們不受控制並且影響了社會環境,黑幫懸賞是因為被侵犯了利益版圖,講道理,在這個世界強者的認定中,蜘蛛的行為只是不太好,不提倡——但他們不認為這麼做是錯的。
強者註定擁用特權,只是這個世界的特權比較直觀而已。
所以高千穗玉江一直是從個人出發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前提是有能力。
蜘蛛沒有怕死的,俠客在第一次被剜心的時候雖然驚異但沒有恐懼,他們殺人,也確實做好了被殺的準備,這是一種完全屬於野獸的思考模式,一切全看物競天擇,捕食和被捕食,全看能力和運氣,殺人不當回事,死亡……他們也並沒有當回事。
嘛,這也算是這群反派能迷倒整個中二歲月的魅力吧。
高千穗玉江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所以她看東西一碼歸一碼。
殺幻影旅團的人,是一報還一報,沒參與的後來的成員不在她的名單上,至於那些人是不是私下裡又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殺了多少人……
這個其實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用這個世界的思考方式來看,高千穗玉江並不認為他們有什麼錯。
流星街存在了一千五百年,這個世界的垃圾被集中在這個地方,流星街,就是這個世界的樹洞。
世界有光明,必然有黑暗,只是這個世界格外的豪放,將黑暗集中在了一起。
生活在流星街的,都是被世界遺棄的垃圾,就立場來看,流星街人,和流星街以外的人,是完全對立的。
世界拋棄了他們,用垃圾填滿了他們,無視他們的生命和權益,甚至不斷的加諸傷害,世界造就了流星街,流星街又催生了這樣一批又一批單純的野獸。
他們憎恨這個世界的因果關係完全合理,因為早就了流星街的垃圾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塊大陸,也許大家只是正常的生活,但是你清理掉的老舊餐刀,也許就會在流星街奪走一條生命。
站在個人角度來看,這個扔餐刀的人無辜透了,但當將立場拉大到世界和流星街這兩個點來看時,他們報復世界,報復社會——完全都是有理由這麼做的。
這個邏輯能說的通,就是因為世界觀太殘酷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自己處在那樣一個環境,高千穗玉江確定自己不會死,確定自己很識時務,也確定自己絕對能從那裡走出來。
但她不確定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一想,以她的能力來看,說不定玩的比幻影旅團大多了。
自己做不到,所以她從不要求別人。
只是單純的回報死亡而已,算清了賬,之後兩方就完全沒有關係了,友客鑫的黑幫能鬧到什麼地步,或是揍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