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街道,昏黃的路燈。
一個揹著女人慢慢悠悠走著的男人。
這個時間還不算太晚,街區的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平常在角落裡胡|搞的小年輕多了,瞎眼的也是不少,這一對黏在一起慢慢走著的,反而讓路過的大媽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甜。
其實乍一看這對特別不和諧,確切的說,大媽一開始,只看到了那個男的。
滿身金屬製品還穿皮衣大毛領子的紅髮男子,哪怕嘴上不叼煙,也是一股懶散和暴躁微妙氣場,何況那眼神看著就很有壓|迫感,比起在牆角找|女孩子胡鬧的小混混——這種人,倒是更適合懶洋洋的坐張大沙發,然後腿上腰上窩著幾個眉眼帶笑的女人。
下一秒,大媽就發現了,這個男人的身上……真的窩著一個眉眼帶笑的女人。
只是那笑……
“好溫暖啊……”
那聲音有點無法形容,帶著奇異的渴望和從容,比氣音稍稍高上一點,但也是緊緊壓在嗓子裡的狀態,中間帶著黏|膩的喘息,還拉出了悠長的尾音,不過短短几個音節的句子,生生讓她說出了一種此生無憾的滿足感。
這也是為什麼大媽在這一看就不是標準小情|侶的配置上,看出甜了的原因。
那種氣氛,太過自然了。
從一個十字口走到下一個十字口的路程不過二百來米,這兩個人的姿|勢換了有三四次,從一開始好好的揹著走,然後變成一種彆扭的,男人用一隻胳膊撐住她所有重量的姿|勢。
到大媽走到分岔路口、要和這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這兩個人的姿|勢已經變成了類似於大人報抱小孩子的,那種面對面的樣子。
那個女人的臉在一閃而過的燈光下顯得十分之好看,眼簾壓的很低,導致眼瞳中流瀉|出的的光華只剩下了淺淺的一點,不知是不是眼花了,還是因為那女孩兒太白,或者是因為姿|勢的原因,讓男人的髮色反射|進了她的眼睛裡,有一種透亮透亮的紅色,帶著水潤的光暈和有些直勾勾的笑意,說不上眉眼彎彎,但就是給了人一種她一直在笑的感覺。
黏著系的女孩子啊……
她一直在低低的笑,那情態看起來,好像全世界就只有那一個人一樣,而且這一路上,她一直在蹭來蹭去——用側臉去蹭他的脖頸,用鼻子去蹭他的嘴唇,或者一邊笑著、一邊用眼睫毛去蹭他的鼻樑。
那個男人倒是一直淡定的很,走路的速度一直沒變,就算懷裡的人並不安安分分,他也只是慢悠悠的跟著換一下手,最後女孩子終於安靜的停在了雙|腿夾|住他腰的姿|勢,這個紅髮的男人也就很淡定的,用手托住她的腿彎和腰,還挺自然的往上託了託,然後空出一隻手來吧女孩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昏黃的燈光下,傳來了帶著低笑和喘息的低沉男聲,他說:“聽話點啊。”
——然而後來,當那女孩兒抬起臉來不斷的用睫毛蹭他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只是低下頭,稍稍用|力的用額頭頂了頂她。
那種可以解析為“不要胡鬧”,或者“鬧吧,鬧完了就好好睡覺”這樣的,可以稱之為縱容的行為。
也許是因為光影的變化,那畫面一時讓人產生了奇妙的錯覺。
——一隻懶洋洋的野獸,低下頭來,用溼|潤的鼻尖,磨蹭著一朵不斷搖曳的花。
哪怕沒有接|吻,貼面嬉戲帶來的親|暱依舊讓人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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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穗玉江|的世界處於一片似是而非的模糊中。
無色之王的味道像是發酵之後的甜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含的意識太多,這個人整體的味道都帶著一股讓人熏熏然的酒氣,高千穗玉江不知道十束的猜測是否正確,也不知道她對無色之王的味道這麼敏|感,是不是因為石板一開始確實想選擇她——但是在聞到那股酒味的一瞬間,本能就立刻山呼海嘯的佔據了絕對的上峰。
在那種意識下,高千穗玉江|的世界是一片混沌的,在理智湮滅的最後一刻,她恍惚之中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紅色火焰。
與之相對應的,還有一團冷冷的青色。
之後的感覺就很不好形容了,畢竟一般也沒人會拿辛辣的火鍋底料混著薄荷水喝,就算本能告訴她這兩樣是同樣的美味,但當兩團火焰不斷交鋒的時候——對這種混合在一起的黑|暗飲料,高千穗玉江是拒絕的。
然後就是存在感陡然變大的酒水香氣,比起雪碧混湯底,這股味道的吸引力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