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長治久安的第三年(1 / 3)

浮春宮的夜伴著悠悠的草木香氣。

玉江的心情談不上好還是壞,這時時間尚早,那個飄風之王註定命不久矣的傳言尚未得到證實,但比起計算著自己多久會遇到意外,高千穗玉江更擔心一件事情。

——徇麒到底怎麼了。

敗壞聲名,開她玩笑,或是被打上貪好美色的標籤,說起來這對玉江來說都不是問題。

她本就沒有做個完人的意思,她早前給人家打工,那肯定是要變成大家喜歡看到的樣子才好,但在這個一切以天綱形式存在的世界,只要保證國家的富足,其實完全可以隨便她作妖,怎麼開心怎麼活,如果有人造反,那剛好還能動動筋骨。

第四日依舊沒有早朝,玉江吃早飯時又叫從央來把最近事情給她複述了一遍,著重關注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負責控場的人,飯後回後殿寫了幾份手諭。

別說這樣對待重臣不好,她“天天睡花樓”的時候,這幫人不是一個個都揣著袖子看的挺高興的嗎?

按照高千穗玉江大華夏五千年薰陶出來的傳統觀念,君臣相和是要一起作秀的,這是一個有來有往的過程,說什麼主弱臣強主強臣弱,十二國只要王能立起來,大臣基本也就只是負責轉動的齒輪罷了。

高千穗玉江講事實擺道理,和幾位重臣都進行了深刻的會談,我們不提君臣之別,說實話,這幫人看她笑話的時候,只想著最輕鬆最簡單的解決問題,估計腦子裡也沒顧及到多少君臣之別這種事情。

不講君臣之別,只說一報還一報。

“別說什麼該不該的事情,講道理,這樣公平點,大家放飛了自我,一盆髒水汙衊了我的人格——”

“臣等不敢。”

“我這不是要追究什麼。”玉江手上拿把扇子,呼扇呼扇的就沒停過:“國內不寧,民生凋零,十數年來大家確實替我殫精竭慮,也被我吩咐著,做了些好像很沒有意義還很繁重的工作,諸位當我胡鬧,不願當真。”

玉江早前其實擔心過這個問題,四品官的起點太低了,浮春宮是個人都比她官大,自然抹不去那種【君王是得王氣和天命,而非才能手段當真了得】的看法。

失道的君王太多,反而慢慢的讓人開始質疑王者的素質。

徇玉江天資頗豐,但三公的評價都是心性不定,加上能忍的跟沒脾氣一樣,仔細算來,這三人待她,雖然依舊行禮,但都視弟子者大於君王。

說到底,玉江穩紮穩打的十四年不帶變動,讓諸臣對她缺少敬畏。

並無敬畏之心,那還會在意君臣之別?

你跟你隔壁家小丫頭惡作劇的時候,你會擔心受報復嗎?

了不起給小丫頭多買兩塊糖,哄哄就好了。

——眾臣待徇王,多少也有點這個意思。

高千穗玉江在朝日的時候就是這樣,哪怕最後那段時間,朝日兼一對她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基本玉江說什麼他都全部簽字,但在大部分董事的印象裡,千歲依舊就是個負責想點子幫他們賺錢的小丫頭。

她精通各種忍道,在沒有亂髮脾氣的資本之前,她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威脅。

那些董事的戒心,是這樣養沒的;臨州侯的野心,是這樣培植起來的;三公四官這樣的疏忽大意,也是因為她這個【喜歡把自己藏在水裡】的習慣,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

玉江清楚自己的性格,她這人一般看環境,橫不起來的時候就跟沒性格一樣,忍耐度高過天,但她一般攢資本速度快,所以那些忍耐帶來的厭惡來不及沉澱,反彈特別大,等她能橫起來的時候,那一般是直接要命的。

當初她下初敕,要求丈量山河土地、水文地貌,要求釐清人口收納黃朱之民,天官奉召,看完了皺眉頭,說這樣不行,也不跟她說怎麼不行,拿過硃筆就把吸納黃朱之民的那一條劃去了。

射禮結束時也是這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給她留,玉江那時連浮春宮裡多少人都沒搞清楚,天官捏著宮內權柄,侍奉前代徇王幾百年,看不上她一個匠戶出身的也很正常。

那人對她哪哪兒都嫌棄,動不動就是【遜先王甚遠】,搞得好像他自己的想法,就一定跟死了幾十年的先王一樣似的。

說實話,玉江也沒覺得前代王有多英明,但在位時間擺在那裡,她一思索,除了麒麟這個保障,她其實就是個外來客,人家都在這裡多少年了?

爭不起,她可不就忍了嗎?

因為大義在身,她以君前失儀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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