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了一聲:“費老五,別在本姑娘面前倚老賣老,你真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那麼好騙麼,你們揹著我做過些什麼我就不說了,你說得沒錯,我們原本就是土匪,打家劫舍什麼的也無可厚非,但聽命於日本人就不行,你口口聲聲說你們都是老人,沒錯,你們是老人,是跟著我爹從關外一路拼到這兒來的,可是你們早就已經忘本了。”
費五叔面色鐵青,緊緊地咬住了牙齒。
韓茹也不管他,繼續說道:“你們忘記了我們的家鄉正在受著日本鬼子鐵蹄的蹂躪,你們忘記了東三省的同胞們正在受著日本鬼子的奴役,你們忘記了自己的親人是怎麼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之下!”
“閉嘴!”費五叔再也沒有了那股子文雅的氣質,身體也微微發抖。
韓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看看你們幾個的兒子都做了些什麼,除了吃喝玩樂,賭博耍錢找女人他們還會做什麼?如果他們懂得自愛,如果你們早一點好好管教,日本人也沒有機會拿他們來威脅你們,子不教,父之過,你們不知道反省,甚至還要為了他們卑躬屈膝地去舔小日本的腚溝子。”
“啪”,費五叔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了韓茹的臉上:“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真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韓茹的嘴角滲出了血水,不過她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是的,你大可殺了我。不過我想你們或許早就想除掉我了吧?我擋了你們的財路,擋住了你們抱日本人的大腿飛黃騰達。不是你們不想殺我,是因為留著我對你們還有用,我說得沒錯吧?”
費五叔眯縫著眼睛,望著她。
她把嘴角的血水吮到了嘴裡,“噗”地一聲吐到了費五叔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你一定是答應了小鬼子,說服我,讓我替小鬼子去謀算海河幫,沒錯吧?你們想利用我與郝玲的關係,想利用我們與海河幫的盟約,幫助小鬼子奪取海河幫,我說得對嗎?”
費五叔的心裡不由得一驚,韓茹確實沒有說錯,要不是這樣他還真不想再留下這個難以馴服的野丫頭。
韓茹說道:“你們做夢,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哈哈,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你們害怕你們謀反的訊息傳到海河幫,那時候海河幫就會全力攻擊清風寨。論起實力,清風寨比海河幫可就差多了,人沒人家的人多,槍也沒有人家的好,費老五,我想山寨此刻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吧?”
費五叔沒有再說什麼,讓手下人重新將布團塞到了她的嘴裡,拂袖離開了。
走到門口,費五叔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那個姓許的上山來過,我想他此刻也在山下滿世界在找你了吧。”
韓茹先是一愣,但馬上她的眼睛裡就閃出了希望的光芒。
那個姓許的是誰?自然就是許可。
她可是親眼見到許可的厲害,那厲害並不是說許可有多能打,人家那是腦子厲害。
如果許可知道自己失蹤了,那麼他就一定能夠找到她,把她給救出去。
“你是不是覺得他會來救你?你若真是那樣想那你就錯了,他是來借車的,我倒是把你失蹤的事情告訴了他,還請他幫著四下裡打探你的下落。當然,我一個人的話他或許會懷疑,但送他下山的是駝子,而胖子也從旁證實了我的話。他縱使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說完,費五叔大笑兩聲,這回他是真的走了。
石室的門重重地關上了,屋裡漆黑麻烏的。
韓茹的心情卻有些激動,她的腦子裡浮現出了許可的樣子。
“他會看破這個陰謀嗎?他真能夠找到我嗎?”韓茹心潮澎湃,她多麼希望石室的門再度開啟,許可便站在自己的面前啊!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懷念許可臉上的那一抹狡黠的壞笑,笑得那麼的邪性,偏偏又那麼讓人想要親近。
但她又有些不希望許可為了救她而上清風寨來冒險,現在的清風寨已經不是從前的清風寨了,現在的山寨裡到處都是機關,步步都是陷阱,充滿了殺機,許可若是來,弄不好就會有來無回。
想到這兒,韓茹又有些糾結了,許可,你在哪呢?
就在離這石室大約兩百米左右的一個院子的屋頂上,一條黑影竄到了屋簷,正是許可。
只見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捏住了人中,強行將一個噴嚏給忍了回去,他心裡嘀咕,這是誰在這個時候唸叨自己啊,差點一個噴嚏就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