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人影在夜色的掩映下慢慢地靠近了清風寨。
有淡淡的月光。
寨門頭上的一個守衛輕聲說道:“那邊是不是有人?”
“哪有什麼人,一定是你眼花了。”同伴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守衛揉發揉眼睛,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苦笑道:“媽的,這幾天還真把人給折騰壞了,或許是我太緊張了吧。”
同伴輕輕地嘆了口氣:“老實說,韓大當家的對我們那麼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這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
“可不是麼,但那又怎麼樣,我們只是小角色,那些頭領間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摻和的。好了,別亂說了,若是讓法堂的那幫人給聽見了,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要知道,禍從口出!”守衛說完掏出煙來遞給同伴一支,同伴接過去,取出火柴替他也點上,兩人美美地吐出了一團煙霧。
他們卻沒看到兩道黑影就在這個時候躍過了高高的寨牆。
“喂,誰讓你們抽菸的?”一聲喝叱,兩個守衛都嚇了一跳,扭頭看到三個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兩個守衛忙把煙扔到了地上,用腳踩滅,其中一個臉上露出阿諛之色:“沈堂主,這不是大晚上麼,兄弟們怕困著了誤事,便點只煙來提提神,還望沈堂主高抬貴手,放過小的。”來的是法堂的沈副堂主。
這姓沈的沉著臉:“哼,五爺是怎麼交代的?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夜晚上崗絕對不許抽菸的。”
那守衛忙說道:“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另一個守衛也忙表態再也不敢犯,姓沈的冷冷地說道:“晚了,你們已經犯了,不過看你們的態度還不錯,也就不嚴懲了,罰一個月的餉錢就是了。”
兩個守衛的心裡早就把這姓沈的家人通通問候了一遍,可是他們也不敢說什麼,若要論起真來,罰餉是不夠的,至少還有二十棍的杖責。
二人雖然心裡很是不忿,卻只能一臉微笑地討好這個沈副堂主,這姓沈的也不再多說什麼,領著他的兩個手下繼續往下一處巡查。
許可和葉辰已經進入了山寨,剛才這些守衛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許可心裡冷笑,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山寨還真的發生了大事。那兩個守衛口中的韓大當家應該指的是韓茹了,以他們的年紀上山寨的時間不會長,不可能與韓老寨主有什麼交集的。
兩人此刻已經躲到了牆根下,葉辰輕聲問道:“要不要抓個人來問問?”
他才說了一句,就看到一小隊巡邏的人從不遠處經過,待巡邏隊走遠,許可才壓低聲音說道:“不行,守衛太嚴了,現在不好動手,我們只是來踩點,真要打草驚蛇的話我們的整個計劃就廢了。”
葉辰沒有再說什麼,他這個人的想法很簡單,一切行動聽從許可的指揮,許可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許可湊到他的耳邊:“我們分開走,以聚義廳為中線,我左你右,爭取把所有的地方都走上一遍,不過一定要小心,別暴露了,假如暴露,那就及時逃走,不許戀戰,回海河幫會合。”
葉辰重重地點了下頭,表示他已經把許可的話都記下了,許可做了個手勢,兩人便分頭開始對清風寨進行探查。
“茹丫頭,叔對不起你。”在一處隱蔽的石室裡,費五叔面對著被綁在一根木柱上的韓茹嘆息道。
韓茹一聲冷笑:“我沒有你這樣的叔,你也犯不著假惺惺地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費五叔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茹丫頭,我有我的苦衷,不只是我,你胖叔,駝子叔我們都有苦衷,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韓茹望著費五叔那張道貌岸然的臉:“我早就提醒過你們,管束好你們的孩子,否則他們遲早會出事的,可是你們卻聽之任之,放任自流,他們有今天,活該!”
費五叔的老臉有些掛不住:“韓茹,就算是你爹也會給我幾分面子,怎麼說我們都是清風寨的老人了,你對我們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吧?再說了,若不是我們,你能夠坐得穩寨主的寶座?你捫心自問,你上來的這些年,山寨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們是土匪,不是善人。你想做善事,當善人我們也由著你,可你還硬要和日本人作對,好,我們也認了,我們對你有過半句的怨言麼?可如今,我們只是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你都不願意,你心裡還有我們這些老人麼?老實告訴你,有我們替你撐著你是寨主,沒有我們的支援你屁都不是!”
韓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