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霞飛路,許可便發現了有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在後面緊緊地跟著。
許可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的神聖。
轉到了四平路口,許可在街邊把車停了下來,那輛吉普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許可徑直走了過去,拍了拍吉普車的引擎蓋,兩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望著許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復興社的?”這打扮許可很是眼熟,開口問道。
其中一個年輕人尷尬地笑了笑:“是的,許先生。”
許可眯起了眼睛:“誰派你們來的?”
“蔡站長。”那人倒也不隱瞞。
“為什麼要跟著我?”許可突然就沉下了臉,那人忙解釋道:“許先生別誤會,蔡站長只是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並沒有別的意思。”
許可淡淡地說道:“就憑你們?”
另一個年輕人聽了許可這話有些不服氣,想說什麼,卻讓那先開口說話的人瞪了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回去告訴你們蔡站長,我的安全不勞他費心。”許可說完就準備離開,突然,他看到不遠處一個人影晃動,消失在了一個巷口。
許可也顧不得這兩個復興社的傢伙,快步追向了巷口方向。
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讓我們跟著就跟著吧,萬一他有什麼閃失我們可擔不起這責任。”
“可這小子說話還真夠嗆人的!”
“你少那麼多廢話,站長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吧!”
兩個年輕人說罷也跟著向巷子跑去。
許可追進了巷子,那人影不見了,他愣愣地站在那兒,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復興社的兩個年輕人也跟了過來,一個問道:“許先生,你怎麼了?”許可回頭看了他倆一眼,皺起眉頭:“你們怎麼還沒走?”
那人苦著臉說道:“許先生,這是站長安排給我們的任務,若是這樣回去了,我們交不了差。”
許可想了想:“好吧,正好我也想見見你們站長,我會當面和他說的。”
老城隍茶樓的包間裡,許可又見到了蔡虓。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蔡虓還是一張撲克臉,那張臉上除了一雙眼睛偶爾眨巴兩下根本就看不到一點表情的變化。
蔡虓的手裡把玩著茶杯,目光落在那茶盤上,並不看許可:“你去見過羅永忠了?”
許可的臉上帶著微笑:“看來你對我還真的很上心啊!”雖然王亞樵曾經說過,蔡虓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可是許可卻並不這麼認為。
許可敬重王亞樵的為人,並不等於對王亞樵以及他的手下就無條件的信任。
信任是需要基礎的,至少現在他與他們之間還缺乏這樣的基礎。
蔡虓這麼快就知道自己去找過羅永忠了,說明蔡虓是派人暗中盯了自己的梢,這讓他很是不滿。
而此刻他說的這句話也適度地表達出了他的不滿之意。
蔡虓抬頭望著許可:“馬德長的事情我聽說了,如果你想留下羅永忠,我願意效勞。”
蔡虓說完,喝了一口茶,又低頭望著茶盤,就像上面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我為什麼要留下他?”許可反問了一句。
蔡虓說道:“馬德長的死你就不想弄清楚?”
許可突然就瞪大了眼睛,馬德長的事情除了自己身邊的幾個人他就只告訴了羅永忠,就算是蔡虓知道馬德長找了自己也不應該知道馬德長咬了羅永忠一口的事兒。
可蔡虓現在說這話,分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是誰把這事告訴蔡虓的呢?許可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彭喜,彭喜是王亞樵的人,而蔡虓曾經是王亞樵的部下,又是王亞樵向自己說過的值得信任的人。
“彭喜告訴你的?”許可問道。
蔡虓卻有些答非所問:“你別誤會,他不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臥底。”
許可笑了,卻沒有說話。
蔡虓咳了兩聲:“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派了人保護你的安全。”
許可站了起來:“心意領了,不過我用不著他們的保護,所以蔡站長,你不用再派人跟著我,我這人疑心病重,若是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許可的話語裡隱隱有警告的意味,他頓了頓又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說罷他大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