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五點了一鍋旱菸,皺起眉頭:“大哥,你說這個許可真的能夠在三日內找到‘龍頭杵’麼?”
於老大也是也臉的狐疑,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不過看他那樣子還真不像是唬人,我覺得這小子有些邪乎。也不知道老六有沒有把那玩意給藏好了。”
正說著,麻老六便回來了。
才到院子裡,他便大大咧咧地叫嚷起來:“大哥,我聽說那個姓許的小子找上你們了?”
到大廳裡坐下,於老大瞪了他一眼:“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失了身份!”
麻老六嘿嘿一笑,端起下人送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把杯子放下這才說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麻老六向來就是這個脾氣嘛。”
於老大也沒有再說他什麼,只是把與許可相見的事情說了一遍,麻老六聽了也很是吃驚,許可竟然說三天之內就能夠找到“龍頭杵”,這未免也太託大了吧。
周老五擔心地問道:“老六啊,那‘龍頭杵’不會有問題吧?”
麻老六回答道:“放心吧,藏得好著呢,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想那小子應該是在唬人呢,再說了,竹下先生的人今晚就會到位,就算他許可有驚天的本事,只要我們提前發起對他們的攻擊,直接掌控了整個洪門,那小子也就再也翻騰不起什麼浪花來。”
於老大的神情陰晴不定:“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妥,假日本人的力量就算是我們成功了,怕幫裡的弟兄們也不會服,那樣就算是我們勉強能夠拿下話語權,也不一定真能夠掌控住整個洪門。”
麻老六冷笑道:“誰敢不服,老子就專治各種不服,但凡是對我們有二心的人,全都統統喀嚓,反正到時候我們要將整個洪門全部重新洗牌,那些和路老三他們走得近的人一個都不留!”
於老大和周老五都嚇了一跳,聽麻老六的意思是要在事成之後對路通天那一方的人動刀子啊,真要這樣還了得,路通天他們那邊的人幾乎佔了洪門的半數之多,那樣的一場殺戮真的好麼?
再說了,現如今的洪門已經不比從前,再要自己除去一半的人那無疑會動搖到洪門的根基。於老大咳了兩聲:“老六,這可不行,你這樣一來洪門還能夠剩下多少人?再說了,這麼多條人命,當局不可能閉著眼睛當瞎子,還有其他幫會的人又會怎麼看我們?”
周老五也覺得於老大的話很有道理:“就是啊,大哥說得對,我看我們只把為首的幾個人懲治了,來個殺雞儆猴也就是了,沒必要造那麼多殺孽。”
麻老六倒也不堅持:“得,你們怎麼說怎麼好嘍。”
見麻老六沒有再堅持,於老大和周老五都長長地鬆了口氣,別看麻老六是三人中最小的一個,但二人對他還是有些懼怕的,這傢伙心狠手辣,行事乖張,又仗著有日本人給他撐腰,所以根本就沒有把他們這兩個做大哥的放在眼裡。
不過於老大的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麻老六,那麼他的兒子於魁也不可能有資格與路鳴爭奪這當家人的位子,自己那兒子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知道,與路鳴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但於老大卻還是忍不住這樣的誘惑,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洪門的大當家。
他太清楚這個大當家意味著什麼了,雖說洪門已經有些敗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洪門有人,甚至還有槍,更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網路和一些明面裡體面的生意,就連金陵的權貴都對洪門客客氣氣的,任誰也不願意去招惹這個有著百年曆史的江湖黑幫。
正是存在這樣的想法,於老大對麻老六很是容忍,在他看來麻老六就是他的急先鋒,他需要一個這樣的急先鋒,因為有些事情的確是他於老大不敢也不屑去做的,就像在老當家過世,藏起龍頭杵這樣的事情,這些事麻老六既然願意代勞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周老五,一直以來就是唯於老大的馬首是瞻,相比麻老六,周老五才真正是於老大的心腹,甚至還是於老大的智囊,很多鬼主意都是周老五出的,麻老六就沒有周老五這樣的心思,暗中慫恿麻老六與日本人接觸也是周老五的意思,只不過這件事情周老五交代過麻老六,別讓於老大知道是自己的主意,說是說出來於老大會把麻老六給看輕了。
“唉,怎麼說都是幾十年的兄弟,真要搞到刀兵相見,我這心裡還真有些不是滋味。”於老大輕聲嘆息,他還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麻老六輕哼一聲:“他們不仁,那自然就別怪我們不義,老當家走了,這當家人的位子原本就應該是老大你坐了才對,可那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