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不然她哪裡能夠活到現在。
雖說報紙鋪天蓋地的報導許可和佐藤男死的那件事情,又有大島的證明,可是她的心裡卻仍舊不在踏實。
在她看來許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掉的,那可是一個成了精的存在,粘上毛他不是猴子,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這樣一個精明且又功夫了得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被殺死?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黎俊江幾人,黎俊江是西南第一殺手,還有王亞樵留下的幾人再加上那個假冒“鏡子”的人和復興社的趙鋒,這些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可是偏偏這事情便像是真的似的。
要是許可真的死了也倒是好了,自己雖然丟了佐藤男會受到上面的責罰,但只要在“種子計劃”這件事情上立下大功,即便上面不給功勞,也不至於再揪住佐藤男不放,雖然佐藤男在上層很有關係,但也已經死了,人走茶涼這道理身為曾是華夏清室公主的她比任何人認識得都要深刻。
誰會為了一個死人去較真?
當然,假如佐藤男和許可沒有死,那麼事情就麻煩了,自己會被佐藤男報復且不說,“種子計劃”搞不好也已經不是秘密,佐藤男完全有能力為許可恢復記憶。
川島芳子突然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她意識到一個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那就是許可已經讓她的心理有了陰影,自己在與許可的幾次交鋒之中看似佔了上風,可主動權卻一直都是握在許可的手裡。
她曾驕傲的說好幾次都有機會除掉許可,只是她不屑於這樣做,除掉許可容易,要設法從許可的身上把“種子計劃”的名單拿回來就很難,她川島芳子更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
另外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竟然對許可有了愛惜之情,她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總之,要是許可真的死了,她也會難過,或許就如她曾經說過的那樣吧,這個世上能夠找到一個好的對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就是所謂的高手寂寞。
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川島芳子在心裡問自己。
其實她早就已經想好了的,但那得是基於許可和佐藤男真的已經死了,萬一他們沒死呢?她打定了主意,在自己沒有真正能夠確定許可和佐藤男已經死了的情況下不能輕易做出任何的決定。
“咚咚”敲門的聲音傳來,川島芳子說了一句:“進來吧。”
川崎勳跟著吉美惠子走了進來。
吉美惠子的臉上帶著笑容,卻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川島小姐,恭喜你了。”
她指的是許可和佐藤男的死。
川島芳子哪裡會不知道吉美惠子說的是風涼話,吉美惠子應該也很清楚佐藤男在本土的影響力,佐藤男被自己放棄才落入了許可的手中,佐藤男的死自己又怎麼能夠脫得了干係?
“你們是來看笑話的嗎?”川島芳子的臉上有些不悅,川崎勳可不像吉美惠子,吉美惠子可以和川島芳子叫板,他川崎勳卻不能。
川崎勳忙說道:“川島小姐,您誤會了,我們是來聽從川島小姐調遣的。”
川崎勳說著便拿眼神去暗示吉美惠子少說幾句,他之前便與吉美惠子分析了這件事情的利弊,在川崎勳看來這一次川島芳子應該會因為佐藤男的事情栽下,這樣吉美惠子的機會就來了,不過在上面還沒有真正降罪下來之前,吉美惠子不該做意氣之爭,只要耐心地等待就行了,且讓川島芳子再囂張幾天。
“是啊,川島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有什麼差遣儘管說,我們一定配合。”吉美惠子也冷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現在在金陵川島芳子才是最高的指揮者。
川島芳子心裡暗自冷笑,吉美惠子何時這樣乖巧過,她猜也猜到了吉美惠子是怎麼想的,她也收到了來自日本本土的訊息,吉美惠子已經透過她自己的渠道把佐藤男的事情向上面打了小報告。
只是上面卻並沒有什麼動靜,川島芳子想來應該是軍部的那些官老爺們還沒能夠證實這個訊息的真實性吧?
“這段時間暫時什麼都不要做,耐心等待。”川島芳子淡淡地說。
吉美惠子愣了愣:“等?”
川島芳子望了吉美惠子一眼:“不然呢,那你告訴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吉美惠子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咳了兩聲:“我們能等,可是‘種子計劃’不能等,我們剛剛接到軍部的電報,詢問我們‘種子計劃’的進展。”
川島芳子皺起了眉頭,吉美惠子竟然接到了軍部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