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卿清送給他的,現在看到了原本的主人肯定十分興奮,於是便伸手將火兒遞了過去。
葉卿清抬手輕輕地撫摸著火兒身上火紅光亮的毛髮,嘴角淺笑盈盈。
只是,火兒沒有像往常那樣聽話乖順地一個勁往它懷裡拱,而是一雙烏溜溜轉動的黑眸裡兇光盡現,趁她不注意猛地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葉卿清慘叫一聲,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殺意,下意識地將火兒用力地甩到了地上。
“嗷嗚——!”火兒弱弱地躺在地上嗚咽。
“母妃,你怎麼了?”齊靜曦剛走到屋外就聽到了葉卿清的叫聲,趕緊跑了進來。
“被火兒咬了……”程盛呆在了一旁,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明白一向聽話的火兒怎麼會突然發狂咬起了葉卿清。
齊靜曦臉色一變,對著身後的半夏和芍藥道:“你們趕緊去拿把匕首,還有將我房間裡的藥箱拿過來。”
幸虧之前因為顧擎被咬了他們制過解藥,不然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半夏和芍藥分工,齊靖暉攔住芍藥:“你在這幫郡主的忙,我去拿藥箱。”
他速度快些,總能減少些痛苦。
半夏很快就拿了把匕首過來,齊靜曦將其放在燭火上烤了烤,看著臉色煞白的葉卿清,輕聲道:“母妃,你忍一忍,我先把毒血逼出來,再給你服藥。”
葉卿清臉上很快就佈滿了冷汗,只能勉強點點頭。
齊靜曦拿著匕首,垂首在葉卿清已經有些紅腫的傷口上畫了個十字,用力地將黑色的血積壓出來。
葉卿清皓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唇瓣,程盛見她唇瓣上已經開始有血絲沁出來了,趕緊將自己的手送上前去:“王妃,你要是痛的話,就咬我的手吧!”
葉卿清似乎是真的太過疼痛,竟然沒有拒絕。
饒是程盛是個大男孩,另一隻握起來的手也是青筋畢露,可想而知葉卿清咬得有多重。
齊靜曦抬頭覷了一眼,又以餘光掃了一下正躺在地上的火兒,隨機低頭繼續替葉卿清處理傷口,但垂下的眸子裡卻掩去了一絲異樣。
待齊靖暉將藥箱拿來之後,她將藥輕輕地撒了上去,又仔細地包紮了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母妃,回頭讓妍秀和凝秀注意著一些就行了,不要碰著水了,明日我再來幫您換藥。”
妍秀和凝秀趕緊應下,她們心裡都是自責不已,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王妃居然就出了事情。
好在,沒有大礙。
齊靜曦走到程盛面前,看著他藏在身後的手,哼了一聲:“我幫你也上藥吧!”
程盛搖了搖頭,抬眸往葉卿清那邊看去,見她目光不善地看著被他抱了起來的火兒,下意識地將火兒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
葉卿清儘量壓抑著心裡的怒氣,淡淡道:“盛兒,回頭將這隻狐狸扔了吧!”
居然敢咬她,她一定會扒了它的皮!
火兒彷彿聽懂了一樣,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朝著葉卿清狂叫。
要不是被程盛緊緊地抱著,只怕這會兒早就撲到葉卿清身上去了。
葉卿清眼底有一絲明顯的驚恐一閃而逝。
齊靖暉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面上卻不顯露半分,只是彎了彎嘴角,道:“母妃,火兒畢竟是父王千辛萬苦抓來送給你的禮物,你要把它丟了?”
葉卿清一噎,隨即挪開與齊靖暉對視的視線,有些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解釋道:“母妃只是見火兒好像有些不正常,怕它會傷了人。”
“母妃放心!”齊靜曦走到了齊靖暉身邊幫腔道,“若是火兒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一定能把它治好的!”
葉卿清雖然心裡不甘心,可也只能應了下來。
這種憋著火氣沒處發的感覺簡直就要把她給逼瘋了!
“三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母妃不對勁?”
回了自己的院子裡之後,齊靜曦將下人全都屏退了下去,只單獨留下她和齊靖暉兩個人。
齊靖暉狹長的眸子緊緊地眯了起來,就像往日裡的齊子皓那般:“有的時候人看不到的東西畜生卻能嗅到。它們不會以人的樣貌記人,只會記得主人身上的氣味。而一個人,相貌可以假裝,舉止可以模仿,唯獨氣味是改變不了的!”
他沒有說的一句話是,他能很明白地感覺到屋子裡站著的那個女人不是他的母妃。
母子血緣,有時候就是那麼奇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