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前是不會回來了。您若是有事,只管和奴婢說便是了,回頭奴婢定會代為轉達的。”
如蘭態度恭敬、禮數有度,挑不出一絲毛病。
白夫人微微蹙眉,而後很快揚起了一套親和的笑容:“如蘭姑娘客氣了,今日我帶著嫿嫿是想為昨日的事情專門登門道歉一番的。要是昨日嫿嫿能及時從中調和,也就不會給定王府添麻煩了!”
如蘭聽完,笑了笑:“夫人說的哪裡話!白小姐定然也不會想到事情會這樣的,這番話回頭奴婢一定會轉告給我家王妃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因為心虛,白蓮嫿總覺得這個叫如蘭的丫鬟話裡有話,可這件事再計較下去對她也沒有好處。於是便一直在一旁笑著不說話,只讓白夫人與如蘭在那周旋。
回了白府之後,白崇正立馬將白夫人與白蓮嫿喊了過去,臉色急切:“怎麼樣?定王妃怎麼說?”
白夫人搖了搖頭:“我們今日沒見到定王妃。”
“她不肯見你們?”音色微變。
“不是,王妃不在府裡,去了忠國公府。”
“那禮物手下了沒有?”
“收下了。”
聞言,白崇正這才舒了一口氣。肯收禮物,事情或許還有轉圜餘地。
雖然他如今已貴為太子少傅,可在朝中畢竟根基淺薄,還得為自己的幾個兒子打算,必須得找一門貴重的姻親。葉家,是最好的選擇,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能儘量爭取到!
可是,還沒等他徹底放下心來,門外便傳來了小廝的稟報聲:“老爺,定王府有人前來。”
白崇正眼中一亮:“快請!”
只是,在看到那人身後抬著的一大箱回禮之時,白崇正的老臉狠狠地抽搐了起來。
人都走了,還未還未回過神來。
倒是白夫人看著這些比她們送出去的不知貴重多少的禮物,手裡摸著那些比嬰兒肌膚還要柔軟順滑的錦緞,臉上喜不勝收,得意不已地道:“看來王妃對嫿嫿定是十分滿意,瞧瞧這些東西,可比昨日裡給李玉婉的那對簪子不知要強到哪裡去了!”
白蓮嫿雖然沒有說話,可眼中對這些綾羅綢緞還有首飾珠寶的滿意程度絲毫不亞於白夫人,那閃爍著的光芒,肉眼可見。
“砰——”地一聲,白崇正將手裡的被子狠狠地擲到了地上,同時也將母女二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白夫人覺得這男人從昨兒晚上開始就有些神神叨叨的,莫不是中邪了?
定王府派人送了禮前來難道不該高興麼?發什麼火呢!
白崇正閉了閉眼,終究滿腔怒氣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明日開始,多給嫿兒相看幾戶合適的人家吧!”
“老爺?”
“爹?”
驚呼聲同時響起,看向白崇正的目光解釋不可思議。
還是白夫人反應快一點,上前拉住了白崇正的衣袖:“老爺,你這話是何意?不是說好了要將嫿嫿嫁到榮國公府麼?現在王妃又對咱們印象這麼好,嫿嫿這次定是十拿九穩了!”
“無知!”白崇正將衣袖扯了出來,狠狠地瞪了白夫人一眼,“你以為我為何讓你和嫿嫿親自帶著禮物上門賠罪?”
“不就是為了於家那丫頭受傷的事兒嗎?”事實上,白夫人就是沒想清楚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賠罪,她們又沒做錯什麼!
白崇正有些煩躁了坐回了主位上,滿臉都是不耐!他怎的娶了一個如此蠢鈍如豬的夫人?難怪嫿兒這麼好的一步讓她帶著給走沒了!
在這之前,誰家的優勢比他們大呀!便是城陽侯府,都比不上他們!
白蓮嫿試著開口:“爹是想試探一下定王妃經過昨日一事對女兒的態度?”
白崇正總算有了些安慰:“不錯!昨日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暫且不論,但你摻合了一腳進去,只怕就已經給了定王妃一個不好的印象了!”
“可是……”白蓮嫿咬著唇,淚水隱隱在眼眶裡打轉,“可是定王妃不是派人送了這麼些東西來麼?這不是代表她並沒有生我的氣麼!”
白崇正見這女兒現在還不肯認清現實,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沒有生氣?你以為你有資格讓她生氣?定王妃今日對你們避而不見,雖是收下了你們送去的禮物,可轉過頭便送了更貴重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了在榮國公府娶親一事上,咱們白家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
白夫人見自家女兒如此難受,小心翼翼地僥倖道:“或許是老爺您理解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