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原想著是將六爺送回三爺那裡療傷,再去負荊請罪的。只是沒想到,三爺當面就發作了六爺,都是爹爹和小女子的錯。”齊北拿起帕子在眼角抹了抹。
“別說了,安毅三那廝,老子遲早要教訓他!”一提起安毅三,姜六火就上來了,又看到齊北那嬌弱的小模樣,心頭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摸了幾下,“我的好乖乖,爺可是早就對你動了心了。你看,如今你家裡也沒個男人頂著,莫不如爺娶了你?日後也沒人敢欺了你去!”
齊北一時不察,此刻心裡早已泛上了殺意,他不著痕跡地將手抽出,低下頭做嬌羞狀:“六爺這一句話就想著這等美事了?人家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地待我?不是為了我家的銀子?”
姜六立馬就賭咒發誓說自己是真心的。
齊北笑了笑:“自小我就想著長大了定要嫁個大英雄,最起碼也得是三爺那樣的兵頭頭,像你這樣的萬年老二我可看不上。”
他的分寸把握得極好,既不會讓姜六遷怒於他,又讓他對安毅三的仇恨更上升了一個層次。
“他算得什麼?你要是想,老子立馬就能把他拉下馬來,回頭就去你家跟你爹提親!”美人在前,姜六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
齊北卻是聽了雙眼放光,一臉崇拜狀:“六爺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可莫要哄著我玩呢!”
“那是自然。”姜六見美人開懷,老毛病又犯了,上前就想把人摟住親熱一番。
齊北又怎會再讓他得逞,巧妙地避了開去,走到了門口,回眸一笑道:“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錯,六爺那可是不比三爺差,老大的位子,六爺又如何坐不得?那人家可就在家等著六爺前來提親了。”
姜六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之前那些埋藏在心底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早已破土而出,發芽茁壯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曉得,安毅三本就和他一樣是個莽夫,不過就是他身邊的那個王先生給他出的主意罷了!只要他把人拉到他這邊來,安毅三算個屁!
……
林思睿看著齊北快要將自己的手給搓下一層皮來,又見他滿臉的陰鷙,倒是不敢隨意與他說笑。
“如今這網已經撒下去了,只要那魚兒冒出頭來咱們便可將他收了。”
齊北點點頭,眼中一片厲色:“姜六這個人我要親自動手。”
小時候第一次殺人擺脫孌童命運的那天,他就發過誓,若是有人再敢打上他的主意,他就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即便姜六是被他所迷惑那又怎樣,他那雙髒手敢碰自己便不該繼續留著!
林思睿自然不會計較這個,只說定王傳來訊息已經有了糧款的眉目,讓他們這邊要儘快策反安毅三。
嵊州那邊的情勢緊張,定京城也是不容樂觀。
因著常年的勞累加之感染風寒,隆正帝近日來身體一直不怎麼好,竟是少有的連著缺席了兩天的早朝。
第三日雖然撐著病體勉強上朝,可蒼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的身體狀況。隆正帝下令讓太子監國,若非重大軍情暫時不必呈交於他。
對於這種情況,最為不滿的自然是慎王齊浩揚。
原先,他一直以為他才是父皇心中最滿意的人選,可最近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無一不在打他的臉。
先是蘇允恩犯了錯由兵部侍郎被貶去了毫無實權的禮部,再是他的親舅舅莊驥酒後與人爭執鬥毆被御史臺的人參奏,直接在家閉門思過。莊驥的為人他豈會不清楚,這分明是別人給他下的套!可父皇卻連查都不查。
如今更是把監國大權交到了太子手上,他甚至都要懷疑當初隆正帝之所以封他為慎王是不是一種對他的無聲警告。
齊浩揚越想越煩躁,回了府心情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偏還有人不長眼地撞了上來。
“王爺,蘇姨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請您過去看看。”剛進二門,蘇柔的丫鬟便急忙跑上了前來。
自從正妃入了門之後,為了給蘇家面子,他便將蘇柔抬為了貴妾。可如今蘇家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這蘇柔居然還三天兩頭地耍一些小手段,當他會是那等被美色迷惑之人麼!簡直是愚不可及!
“滾!”齊浩揚一腳踢開了擋路的小丫鬟,怒氣絲毫不減。
這一幕自然是傳到了後院眾人的耳裡,特別是一直對蘇柔看不順眼的王妃莊倩倩。當初做姑娘時,蘇柔便曾鼻孔朝天地不將她放在眼裡,如今又在自己大婚前勾引了王爺進了王府,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可想而知蘇柔以後的生活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