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盛安侯膝下只有樊菀青一個直系血脈,這一枝除了肖揚並無男丁,只有一名本家過繼來的養子襲了樊家的爵位,他們的意思是想要肖揚回樊家。而南雲儷,和樊家的老夫人走得很近。”齊子皓仿若心有明鏡一般,總能一眼看透葉卿清的心思。
葉卿清聽明白了,所以,這南雲儷今日是來做說客的?
且不說葉卿清和齊子皓這邊怎麼想,當肖揚被齊南請到花廳,看到那身姿挺直、一板一眼坐在椅上的人時,眸色不明,絲毫看不出一點往日裡抽風嬉皮的樣子。
南雲儷一看肖揚走了進來,站起身行了個禮:“師兄。”
動作張弛有度,比之大家閨秀應有的禮儀絲毫不差。
肖揚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你在景城一切可好?”
南雲儷嘴角輕勾,笑不露齒:“多謝師兄的關心,我在這邊很好。而且,老侯爺和老夫人對我也很關心。”
聽南雲儷提及樊家人,肖揚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冷冷地回了一句:“找我有事?”
南雲儷彷彿沒有聽出肖揚話中的不悅一樣,繼續說了起來:“師兄既是回來了,是否也該住回家去?這成日裡住在驛館也於理不合,更何況老侯爺和老夫人也成日在唸叨著你,百行孝為先……”
“夠了!”南雲儷的大道理沒說完,便被肖揚厲聲打斷。
聲音雖不大,但這番疾言厲色驚得南雲儷心中一顫,可她回過神來卻依舊故我地繼續說了下去:“師兄,我知道你對樊家有很多誤會。老夫人也說了,當年的事情她也不想的,只是沒能阻止伯父。況且伯母身子一直不好,才會早早地去了,她不忍伯父一人孤家寡人,才和老侯爺點頭應下了南康公主的事。現在南康公主和菀郡主也離開了樊家,老夫人日日夜夜都在唸著你呢!”
南雲儷話音剛落,便被肖揚射來的狠厲目光驚得連連後退,一時不察,後腰撞上了桌腳,低聲痛呼了出來。
她低下頭,不敢再去迎上肖揚那銳利如刀的視線。
肖揚對她的痛呼聲置若罔聞,聲音冰冷地說道:“若是沒事,你便可以回去了。”
說完,便準備甩袖離開。
南雲儷卻不肯就此罷休,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囁囁嚅嚅地開口道:“師兄,當年我爹曾定下過我們的婚事,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們……”
肖揚一把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臉色不耐:“當年在師父面前,我就已經明確拒絕過這樁婚事。你是我的師妹便永遠是我的師妹,若是他日你需要幫忙,我自會義不容辭。可若是你打著昔日師父的恩情牌,讓我娶你,那便是打錯如意算盤了!”
當年離開樊家,獨自入江湖闖蕩時,的確是受過南意子的恩惠。是以,當初不管是對南雲仙還是南雲儷,他都頗為照顧,可這不代表他就要犧牲自己去還這份恩情。
如此直白的拒絕讓南雲仙的面色由紅轉白,她緊緊地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可是卻依舊沒有死心。
她走上前試圖靠近肖揚,顫著唇道:“可是老夫人說,說她也喜歡我做她孫媳婦,如今我都快二十了,只是因為和師兄有婚約,老夫人又親口許下諾言,才一直等著師兄,你不能這麼對我……”
“既是樊老夫人應下了你,你自是找她便是!”肖揚冷笑一聲,語氣涼薄,“還有,既是往日裡你最看重這些規矩禮節那便該一直保持好你的矜持!”
說著就一把將門開啟,卻見一個翠綠色的身影毫無防備地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綠翹沒有料到肖揚會突然把門開啟,她穩住腳步,絲毫沒有偷聽被抓到的尷尬,反而一臉淡然地走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說道:“王妃說怕怠慢了南縣主,特意吩咐送來了些糕點和茶水。”
肖揚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眸子裡泛著異樣的色彩,什麼時候這小辣椒做起端茶送水的活兒了?還敢說她不在乎自己?
南雲儷見到突然有人進來臉上有些尷尬,調整好情緒,淡淡地回以綠翹一笑。
綠翹嘴角微勾,刻意忽略掉肖揚那抹灼熱的視線,轉身便退了出去。
“死男人、臭男人、自大狂、王八蛋、混蛋……”綠翹嘴裡不停地低罵著,把能想到的話全都問候了肖揚一遍,手上似是要將花園裡的花全都蹂躪掉,彷彿那些就是某個男人那張萬分討厭的臉。
此時的她,臉上早就沒了剛剛的那份淡然和無謂,一股子酸濃酸濃的味道瀰漫得到處都是。
肖揚追出來的時候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