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讓她懷疑,周後絕非是人們口中交相稱讚的“賢后”,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
也罷,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
夜色繚繞,青煙瀰漫,景城東邊的一處豪華別院裡,一名長相頗為豔麗的女子從洗浴間款步而出,徑自坐到了銅鏡前,輕抿口脂,復又細細描起眉來。
鏡中的人兒眉如遠黛,美目生波,豐唇微揚,不點而朱,端的是一個豔絕四方的美人兒。
“這麼晚了,別回去了,嗯?”身後一名衣襟半開的男子走上前從背後擁住她,輕嗅著她身上沐浴之後散發的芬芳,唇瓣在她頸間流連。
女子嫣然一笑,美得張揚而又肆意,她轉身抬指輕挑起男人稜角分明的下巴,踮起腳尖,鼻尖貼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後紅唇微張,媚態盡顯:“周其琛,咱們這樣在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以為你該是懂得遊戲的規矩的。若然下次你再這般,我可就要好好地考慮一下是否該換枕邊人了。”
明明姿態似情話低喃,說出口的字語卻不帶一絲留戀,樊菀青準備寬衣離開,彷彿剛剛的柔情似水都是鏡花水月一般。
只是,步子還沒邁出,便被男人狠狠地攥住了手腕,周其琛的眸色中漸漸漫上陰霾,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冷笑,一字一頓地問道:“菀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樊菀青試了試想要將手掙開,卻沒有成功。周其琛的力氣很大,大到彷彿再稍微一用力便能將她的腕骨捏碎一樣。
她看著男人清俊的容顏,心下有些失神。
完全不同於他那大將軍父親周晨的那種霸氣,周其琛的樣貌更多了一些儒雅的氣息在其中,然而樊菀青知道這個男人並非善類。
她揚起魅惑的紅唇,慢下調子,另一隻空出的手在周其琛光裸的胸前輕撩細畫,媚聲笑道:“剛剛才叫人家小心肝,怎麼,下了床就不認人了?”
許是她的笑容太過耀眼,直接照進了周其琛的心裡,他漸漸減小了手上的力道,語氣認真地道:“菀青,以前的事情我改變不了,但是從今天起我不准你身邊再有別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樊菀青臉色微頓,抬眼望向他黑黢黢的眼眸,那深邃明亮的色彩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附進去。
她低頭自嘲地一笑:“你要娶我?”
“是!”周其琛鏗鏘的話語雖只有一個字,可對於那時的樊菀青來說,卻如泰山般砸進了她的心裡。
意料之外卻又彷彿在情理之中,只可惜……
樊菀青再度抬頭時臉上又恢復了那抹妖豔異常卻無比生疏的笑容,她將手從周其琛溫熱的掌心中抽出,語帶涼薄地道:“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還有,咱們就到這裡吧,你也別再讓人來找我了,若是再見就當做從未相識!”
“為什麼?”周其琛憤怒地低吼出聲。
她的決絕與狠心讓他心中怒海氾濫。
樊菀青勾唇,看著他俊逸出塵的臉龐,嘴角帶上些微嘲諷:“一開始,咱們不是就說好了只是各取所需麼,你想要我的身子,而我也正好缺男人。可如今,我膩了,也該是換換口味了。”
周其琛雙拳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地道:“你又看上誰了?”
他對樊菀青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因為他們在一起之前,樊菀青就如她的母親南康公主一樣,雖是年紀尚淺,私生活卻極其放蕩不堪,身邊的男人可以說如流水般綿延不絕。
原本,這只是一個你情我願的遊戲,是樊菀青先惹上他的,可如今他卻該死地不想走出來……
樊菀青走到門口,回頭衝他一笑,吐字若蘭:“東齊來的定王爺齊子皓。”
她確實不是在說假話,今晚在宴席上看到齊子皓的第一眼,她就想著一定要讓那個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這種感覺無比地強烈,讓一個強者敗在她的玉膚軟骨之中,當是另有一番滋味。
儘管此刻覺得說出這些話心中隱隱有些作疼,她卻還是把這歸咎為是今晚的夜色太過美好,所以周其琛的那些甜言蜜語才會在她的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說罷,轉過身去便推開門準備離開。
“你就那麼賤?非要學你母親一樣,去勾引有婦之夫?”周其琛砰地一聲將她剛剛開啟的房門用力關上,雙手將樊菀青困於他的身子與門框之間,近乎暴虐地對著眼前這個浪蕩的女人怒吼出聲。
“啪!”話音剛落,樊菀青便揚起手一個耳光給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空氣彷彿隨著這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