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裘邳又跟耿妙宛說了一些隱藏在人類當中的妖類,以及他們之間發生的一些趣事,逗得她哈哈大笑。
這次的事情對裘邳的影響很大,當他睜開眼睛再次看到耿妙宛的時候,他發覺他對她的感情依舊,然而卻已經沒有了那種想要把她綁在身邊的感覺。
或許也是有的,只是,他隱約已經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這樣的想法在他去了一趟鬼門關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經過這次的遭遇,他們對他好像多了些什麼東西,雖然無關乎愛情,可是卻實實在在的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他們就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朋友,聊了很多很多。
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絲魚肚白,泛著紅光的太陽就像是被一塊銀白色的絲綢給遮住了,靜待著有人替它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
“時間差不多了。”許儒文在識海里提醒她,她轉頭往窗外看了下,裘邳見狀,也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窗外。
“好了,我們該走了。”耿妙宛把他送給她的東西都收進了儲物戒,連同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
裘邳點點頭,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卻像是被刺卡在了喉嚨,怎麼也發不出來聲音。她微笑著向他說了聲“再見”,轉身就往房間外走去。
“宛兒!”
“嗯?”耿妙宛轉身,見他對著她招了招手,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要跟她說,便走了回去。
她一站到床邊,原本躺在床上看起來虛弱無比的裘邳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向了自己。
她剛想發難,就從鎖骨處傳來一陣痛意。“裘邳,你……”
“你是豬啊,他叫你過來你就過來了。”識海里又響起了裘邳的抱怨聲,耿妙宛發現欒昊似乎頗有成為怨婦的潛質,而且最近正在向這一方向進化。
她伸手推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了。任憑她怎麼使勁也掙不開。裘邳把頭埋在她的頸側,悶悶的說,“耿妙宛。這樣你以後是不是就都不會忘記我了。”
說完,像是做了巨大的決定似的鬆開了手。她低下頭,在她上次被他咬過的地方,兩排深深的牙印覆蓋在上面。鮮豔如血。不對,就是血。
想要好起來估計得一段時間了。直到後來她才發現。裘邳在咬這一口的時候竟然還使上了法術,無論她怎樣都不能修復如初,以至於兩排牙印一直陪著她度過了很長的時間。
正如他所希望的,她每次看到這兩排牙印。就想起了曾經有那麼一個人,愛她至死,不渝。如果用錯了方法這點忽略不計的話。
她擦了擦滴下來的血,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屬狗的啊。”
卻換來他喃喃的一句“我倒希望是。”
二人相視,無話。
過了好一會,裘邳才又開了口,他只聽到自己略為沙啞的聲音說,“你走吧,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去送你了。”
耿妙宛心想,剛才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力氣,現在倒是沒力氣了。面上,她重又跟他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房間。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裘邳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露出了緊緊攥住的雙手。剛才他多怕自己忍不住會伸出手去再把她捉住啊。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走的總是會走的。他知道,他留不住她,至少現在的他留不住她。
裘邳在心底暗自發誓,一定要刻苦修練,好讓自己早日成為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耿妙宛,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去找你,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你。
只是,直到她離開,他仍然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他原以為她並不驅魔師,假扮成申美玲是為了騙錢。可是事實證明她和她所帶過來的幾個人確實把千面殤給收拾了,而且她又是隻妖,所以現在他真心不知道她到底是幹哪一行的了。
他想著,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然而,他卻不知道,這一別,對於他來說就是永遠。
耿妙宛一行人經過院子的時候,一個高挑的身影正站在那裡等她。見她過來,一把把她拉到了一邊。她這才驚覺自己被裘邳的事情給弄的,竟然忘了還有彭於賢這號人物了。
於情於理,她也似乎應該跟他道個別,於是她就順著他的意來到了院旁的水池旁。
“你到底是誰?”
“誒,我這都快要走的人了,你怎麼說話反而冰冷起來了。”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