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心儀一邁進院門就說,“耿姑娘,原來你就住在這裡啊,沒想到我們還是鄰居呢。”她和陳進躍看起來就是那種比較老實的人,沒什麼心眼的。
耿妙宛把他們領到了院子裡,過了好一會,陳進躍在把院子來回打量了好幾遍,見她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臉上不免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覺得這個人該不會只是逗著他們玩吧。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眼孫心儀,後者心裡似乎也有這種疑惑,她衝他使了個眼色,他才對著耿妙宛說,“這個……耿姑娘,你說有我們小銘的訊息,現在可以說了嗎?”
耿妙宛沒有看他,也沒有看耿心儀,他發現她的目光沒有看著院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盯著院子旁邊的始階上,眼裡有著濃濃的悲傷。
兩人心裡同時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心底深處莫名的生出了一股不安。
“怎麼了,是不是小銘他……”孫心儀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心裡也知道孩子能找回來的可能性很少。
電視裡天天都放一些被拐兒童被故意弄殘然後強迫他們去乞討的事情,他們每次看到這些新聞,心裡都是一陣痛,想著他們的孩子可能正在一處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受著同樣的苦,甚至更苦,他們的心就緊緊的揪了起來。
五年來,孫心儀的心裡倍受煎熬。那天,如果不是她讓孩子獨自在院子裡玩,說不定孩子也不會出事了。
那時候鎮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裝上攝像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孩子去了哪裡,遍尋不著。這五年。她心裡的苦比誰都多,可她還偏偏無處可訴。
如今見耿妙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自己當初的那些設想都成了真。可又覺得,只要能找回來就好,什麼樣的都無所謂,只要能找回來就好。
在耿妙宛旁邊的臺階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此時他正慘白著小臉盯怔怔的盯著對面的這對夫妻看著。臉上有遲疑,有困惑,有難受。也有高興。而耿妙宛在旁邊看著,就只有心酸。
陳子銘轉過頭看著她,眼裡有著渴望,耿妙宛知道。他是想讓她跟他們說話。
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突然有點不忍心替他們揭開這層迷霧。這樣殘酷的事實,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我今天就是帶你們來見陳子銘的。”
“真的?”孫心儀和陳進躍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都露出了驚喜神色。
陳進躍忙說道,“小銘呢。他在哪裡?”
耿妙宛的眼睛又看了下旁邊的臺階,指了指說,“小銘就在這裡。”
陳進躍和孫心儀的臉上俱是一怔。之後疑惑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耿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吧,這裡哪有小銘?”陳進躍指著四周空蕩蕩的院落說道。
“小銘真的就在這裡,”見陳進躍和孫心儀一副要反駁的樣子,耿妙宛馬上接著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希望你們能有心理準備。”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嚴肅,並且帶著一絲哀傷,兩人心裡不安的感覺上升為不詳,特別是耿妙宛的語氣,凝重得接近肅穆,這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往攏靠了靠。
孫心儀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陳進躍看了眼她,伸出手握住她的,給她安慰。然而耿妙宛卻看到,他自己的手也不停的在顫動。
“小銘在五年前已經死了。”話一出口,耿妙宛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而且他現在正以鬼魂的樣子站在我身邊。”
她敢說,卻不敢看那對夫妻的表情,那種好像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世界瞬間崩塌了,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了粉碎的無助感讓她倍覺難受。
孫心儀腳步踉蹌了一下,幸虧陳進躍伸手扶住了她。
“小銘竟然……”孫心儀的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低下頭喑喑的哭了起來。
陳進躍畢竟是個男人,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臉色白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問耿妙宛,“你是怎麼知道的,有什麼證據?”當初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警方才會判斷孩子是被拐走了。
“是小銘告訴我的。”
孫心儀抬起頭看著耿妙宛,眼裡滿滿的都是眼淚,她不解的問道,“他告訴你?你不是說他已經……”
“不錯,小銘確實已經死了,”說著,耿妙宛轉頭看了眼旁邊的臺階,“不過他也確實告訴了我。”
陳進躍的眼裡露出了許些不解,更多的卻是憤怒,他拉著孫心儀往後退了一步,“耿姑娘,你這話說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