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想法終究也是想想而已。
原本已經離開的霍岑寂此刻正靜悄悄的站在軟榻前打量著唐瑜,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確認唐瑜已經睡熟了,他才身形微動,輕輕掀開了那薄毯。
唐瑜如今怎麼這麼怕冷?
這個疑問自他心頭一閃而過,不過他還是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別的地方。
霍岑寂的目光停留在唐瑜的腹部,看到那裡微微撐起,終於真實的印證了他剛剛無意中觸碰到的不是錯覺。
唐瑜究竟吃了多少東西?
就不怕撐得難受?
之前唐瑜夜間多用了一碗銀耳羹,半夜都會難受得輾轉反側,還是他揉了半夜才消停下去。
明明之前都吃過苦頭了,如今還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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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岑寂眸中露出幾分責備,但是手卻輕放在唐瑜腹部,開始任勞任怨的揉了起來。
守在暗處的死士十七:“……”
殿下應該忘記他還在了吧?
不過忘了最好。
他想王爺應該也不是很想記起這裡還有一個人。
沉默片刻,十七努力的將自己又往黑暗中藏了藏。
*
“趙大人,出來吧。”
獄卒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大牢中的死寂,雖然這人口頭上叫著“趙大人”,但話中卻沒絲毫尊敬之意,反而摻雜著幾分嘲笑。
趙元啟看了獄卒一眼,居然忍住了,並未出言回懟,而是默默地站起來用沙啞的聲音問:
“是陛下要見我了?”
“您吶,去了就知道了。”
獄卒只是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說是讓他將人帶出去,至於這人最後要去哪裡,要見何人,自然與他無關。
他也不會操這個閒心。
只是看著曾經風光一時的探花郎居然進了大牢,難免有些奚落和嘲諷罷了。
人之常情嘛。
趙元啟聞言也不開口問了,而是行屍走肉般跟在獄卒的身後穿梭在陰暗的獄中,直到踏出大牢的大門,看見外頭的日光時,趙元啟才恍若隔世一般抬起頭望了望遠處的宮牆。
“哎哎哎,就是這人?”小侍官領了這個差事後也不太樂意,不過他也不願意讓陛下跟這麼個幾天不洗澡,渾身臭烘烘的人共處一室,只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差事。
此時終於看見獄卒身後的人,小侍官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問。
“是,正是……”獄卒剛開口便被打斷了。
“好了好了,我急著帶他去好好沐浴一番,就不多留了。”小侍官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自然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於是隨口應付了兩句便帶著趙元啟匆匆離開了。
此時,趙元啟並沒有因為有人嫌棄他身上的味兒而心生不滿,而是低頭嗅了嗅自己,眼中露出幾分茫然:
“真的很臭嗎?”
最後他得到的答案是——
“是的,的確如此。”
*
唐瑜是躺平了兩日才等到霍岑寂的人過來的。
傳話的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板一正的說趙元啟已經被帶到側殿,還請他移步側殿。
唐瑜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對於這一場見面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不過他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口問了一句:
“攝政王最近在忙什麼?”
自從那日霍岑寂離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霍岑寂了。
難不成是他刺激得太過了?
唐瑜心下疑惑,但卻覺得並非如此。
那日沉睡中他總覺得有人在替他揉著小腹,雖然他睏倦的睜不開眼睛,但從那人手中的力道判斷,並不難想到是霍岑寂。
但後來唐瑜又覺得那或許只是夢中的錯覺罷了。
霍岑寂走的時候臉色分明就不太好看,又怎麼會悄悄的做這種瑣碎的小事呢?
一定是他在做夢。
“臣不知王爺在忙什麼。”那人一板一眼的話從嘴裡說出來不帶一絲感情,彷彿他真的只是傳話的工具人一般。
唐瑜緩緩一笑,也沒有在意,正欲動身的時候,才發現近來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側的小侍官忽的沒了蹤影。
怎麼一下子不見了?
剛剛分明瞧著還在這裡的。
唐瑜張口剛喚出小侍官的名字,小侍官急匆匆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