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趙元啟臉色漲紅,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無力的揮動著雙手,卻只能從喉間吐出一些破碎的音節。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總會生出些平時不曾有過的力氣,儘管趙元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他還是努力的抬起了右手想要推開霍岑寂。
但那隻顫顫巍巍的手還沒有碰到霍岑寂,霍岑寂就忽然鬆開了手,任由他狼狽的跌在地上。
趙元啟趴在地上,眼中露出嫉恨和瘋狂,猛地抬頭宛若怨鬼一般盯著霍岑寂:
“呵!攝政王殿下對陛下還真是忠心耿耿呢!”
“忠心耿耿”四個字被趙元啟加重了語氣,彷彿是在提醒霍岑寂做過的那些事情。
但是霍岑寂並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於是他一邊用錦帕擦拭著手心,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們趙家究竟想做什麼?”
“陛下寢宮的暗道機關你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還有那消失已久的傳國玉璽又為何在你們手中?”
其實這些話問出口時,霍岑寂心裡便能隱隱約約察覺到趙家究竟想做什麼了。
但是他要知道不是明晃晃的結果,而是他們如何謀劃,又是如何暗中籌備的。
他不相信這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情。
趙元啟自然也明白霍岑寂的意思,但是他只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負隅頑抗道:
“難道攝政王殿下猜不到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要做的,不就是您攝政王想做的事情嗎?又何必來問我……”
“看來趙大人是不肯告訴本王了。”霍岑寂撫過臉上冰冷的面具,語氣分明是笑著的,但是眼中卻像是淬了冰一般寒冷。
他自然希望趙元啟配合些,但是有時候遲遲聽不到想聽的東西,還真是讓人有些厭煩呢。
於是霍岑寂“善意”的告知了趙元啟他父親的情況:
“那日我們請趙閣老入宮,不知為何他竟然和禁兵發生了衝突,於是拉扯間不小心毀了趙閣老一幅畫。”
“說來也奇怪,自那幅畫被毀後,趙閣老被請進宮中,竟然一病不起。於是本王自然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去瞧了瞧趙閣老的情況,都說是鬱結於心,難以根治。”
“想來趙大人也想親自看一看你的父親吧?”
“霍岑寂你卑鄙無恥!”趙元啟顧不上喉嚨間的難受,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指著霍岑寂罵道。
他想到父親在霍岑寂的手中不會太好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如今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
畫……那幅畫?
難不成是唐瑜母妃的那張畫像?
趙元啟心亂如麻,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他父親為何會鬱結於心的緣由。
於是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趙元啟被刺激的語氣都變得刻薄起來:
“霍岑寂,你本來就該死的,你本來就該死的!”
“我派去的人個個武功高強,怎麼會要不了你的命!若不是有人將你護著,你早就應該死在了邊關!”
如今……如今他和父親也不會落到這個結局!
最後他派去那批人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不過強撐著告知他霍岑寂被救的訊息後就嚥了氣。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什麼都算到了,最後還是棋差一招。
“你說什麼?”霍岑寂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擰著眉語氣陰冷的問。
不過那語氣多少也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罷了。
有人救他?
不是他跌落懸崖底恰好被柳自青救了嗎?
誰來救的他?
他只記得那時他被一隊武功高強的人圍攻,身上到處都是傷,最後拼著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合上眼。
那時他意識昏沉,想來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跌進了懸崖。
他親身經歷過這一切,至於趙元啟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
趙元啟聽見霍岑寂質疑的口吻,忽的嘲諷一笑:
“難不成攝政王殿下還真的以為是天意留了您一命?”
要真是這樣,霍岑寂也未免太幸運了些,不僅從頂尖殺手的手中活了下來,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好好的跟他說話。
呵……如果真的是這樣,霍岑寂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倒還真的是天意。
可偏偏是他親自派的人對霍岑寂動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