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連連點頭:“你說得對。”她要讓沈霜照明白陸清容能給她的,她也一樣能給,甚至於她能給的更多。
“主上若是患得患失,為何不用之前的法子?”靜玉壯著膽子問。
“什麼?”
“蠱……”靜玉只起了個頭。
洛期對此嗤之以鼻,道:“你以為蠱蟲是那麼容易養的?從小到大養了那麼多年我也就養了三條,每一條都是用我的血喂出來的。”要操縱蠱蟲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如今三條都用完了,我到哪裡去尋第四條?何況,即便有,我也不會把它用在沈霜照身上。我要得到的是她的心,而非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沈霜照落在陸清容那裡的心,她要一點點奪過來。
是夜,沈霜照剛脫了衣裳躺下,就聽見門外侍女向洛期行禮的聲音。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衫,裹緊被子縮到了床裡側。
洛期開門進來,脫了外衣毫不客氣地在她身側躺下:“不分我一點被子嗎?”
依舊背對著她的沈霜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幽幽道:“不給。”話落,黑暗之中她只聽到了洛期的輕笑聲。
“我若是受了風寒,可要賴著你照顧我。”
安靜了一會兒,沈霜照動了動身,挪出身下壓著的被子。儘管看不清她的臉,洛期仍是能感受到她的無可奈何。她掀開被褥的一角鑽了進去,與沈霜照前胸貼後背地黏在一起。
沈霜照:“夜都這麼深了,為何還要過來?”洛期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從她身後緊緊抱著她。
“想你想得緊,真是一刻都不願與你分離。”洛期雖然抱著她,可她明顯感覺到沈霜照不自在地緊繃著身子。
本是不想理她的,可沈霜照突然有了好奇心,道:“除了我,你也這樣抱過其他人吧?”
提到這個,洛期莫名地有些煩躁,只是巧妙地迴避:“沒有了,往後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別人。”
沈霜照無謂地勾了勾一側的嘴角,除了陸清容的專一,別的人如何皆與她無關。
她的沉默讓洛期誤以為她不高興了,特地親暱地去吻她的臉頰:“我是說真的,那些人……那些人我已經很久沒見了,更別提……”
“我不想聽。”沈霜照冷淡地打斷她,雖然這是實話,但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那麼一絲酸澀,卻又不那麼刻意。
洛期生怕火上澆油,連連順著安撫她:“好好好,我不說便是,你莫要生氣。”實則為沈霜照話裡流露出有意無意的“妒意”而竊喜,你也會在意我不是嗎?
沈霜照沒有再說話,雖然洛期貼著她令她很不自在,可終究還是抵擋不住襲來的陣陣睏意睡了過去。
相較於她的睏意,洛期倒是清醒得很,心裡其實還有隱約的擔心。至於在擔心什麼,說到底還是陸清容。她將沈霜照抱得更緊,陸清容……真是她心上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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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又咳嗽了。”洛驥心疼地撫著彩兒的背。
彩兒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無力地靠在洛驥懷裡:“我想見憂兒……”自從那日偶遇沈霜照後,她心裡的鬱結更為嚴重。每每想起自己的女兒和那人,她幾乎就要落淚,如今的她哪裡還復當年的天真爛漫?
洛驥憂心忡忡地抱著她,又是自責又是束手無策,末了只道:“姐姐說再過幾日就讓憂兒隨我們回碧海,彩兒,你且……”
聞言,一向溫和的彩兒猛地推開了他,站起身對著他幾乎是在嘶吼:“姐姐姐姐,你永遠只聽你姐姐的話,我和憂兒在你心裡真的重要嗎?為何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見?”
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洛驥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他急忙解釋:“你和憂兒自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你也知道……”
彩兒落淚,又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洛驥想要去觸碰她卻被她拒絕。
“夠了,我暫時不想見到你。”彩兒向後退了一步,拋下這麼一句後就走了。
洛驥沒有追上去,只是憤恨地捶牆發洩。彩兒從未如此直白地對他表達過厭惡與失望,今日她的那番話對他無疑是一個最大的打擊與否定。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他的姐姐自小強勢,連父親都執意將城主之位傳於她。而自己向來受她壓制,根本沒有機會出頭,除非……洛驥突然抬起頭,雙眼通紅,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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