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推開沈霜照的手後,自個兒將目光投向了它處。從她緊皺的眉頭來看,現在八成崩著張臉。
沈霜照眨了眨眼,聲音變得輕柔小心起來:“你的面紗都被勾破了好幾個小洞,繼續掛在你臉上實在是跌份兒。”
“……”
沈霜照察言觀色,見她沒有惱怒的意思,又繼續說:“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揭下來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關係吧?”
聞言,陸清容轉過臉直視著她,謹慎地眯起眼:“沈霜照,你就這麼喜歡看我的臉?”
“喜歡談不上,我說了我只是好奇。”
陸清容冷哼一聲,一副“我才不信”的樣子:“我要聽實話。”
沈霜照啞口無言,想了想又道:“你很美。”
雖然只是三個字,但是這三個字實在過於直白與露骨,甚至在陸清容聽來還有幾分意味不明的曖昧。
“所以呢?”陸清容垂下一半眼皮,有意地遮掩起自己的情緒。
沈霜照目光炯炯:“所以……我……”說起來真是難以啟齒,可是此刻她又像是被迷了心神,愣愣說,“我……想看看。”
她說完後,山洞中的空氣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沈霜照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陸清容也沉默著,面紗下的唇抿得緊緊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清容鬆了口:“昨日跌落山崖也多虧有你護著我,我才不至於受重傷。夜裡你又守了我一夜,如今你若……”說到這裡陸清容喉頭一滯,頓了一下又道,“你若想看我的臉,我可以滿足你。就當是還你一份小人情。”
沈霜照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
她的目光已經算是毫無遮攔了,赤/裸裸地盯得一向心狠手辣的陸清容都有些不自在起來。儘管如此,陸清容還是取下了臉上的面紗。
沈霜照親眼看著那片薄如蟬翼的粉色紗布從陸清容臉上揭下,原本被遮擋的姣好面容終於全部暴露在沈霜照的眼皮底下。
她凝視著陸清容白淨的面容,不由在心裡感嘆她的五官真是生得精緻。臉上每一部分似乎都是經過仔細描摹與精準雕琢,組合在一起更是格外地好看。沈霜照眼睛一眨不眨,儼然一副魂被勾走的模樣。
起初陸清容還能淡然自若地面對著沈霜照,可之後她著實無法忍受沈霜照過分火熱與直白的目光,忍不住側過了臉。
而且,許是因為面紗戴得久了,陸清容已然將其視為保護自己的一個屏障。如今取走了面紗,她竟覺得心裡空嘮嘮的,安全感盡失。又思及沈霜照火辣辣的目光,陸清容開始焦躁,就連帶著兩頰也泛了紅。
沈霜照眼波隨著陸清容流轉,視線從陸清容的臉上游移到了她的臉側。白皙的耳朵與耳鬢處的青絲形成強烈的對比——黑髮雪膚,說不出的誘人。沈霜照胸膛裡的心跳動得厲害,她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幾近意亂情迷。
“你又鬼迷心竅了!”兩人雖未身體接觸,可湊得這麼近陸清容仍是感到了沈霜照的火熱,她不禁提高聲音提醒某些人。
“……”沈霜照如夢初醒,用力晃了晃頭,這才勉強清醒過來。
陸清容兩頰的紅意也逐漸退去,她揶揄道:“回去後,我要讓彩兒離你遠些才好。”
沈霜照終於平復了心情:“此話怎講?”
陸清容拿眼角瞥她:“方才你看我都看得痴了,實在讓我懷疑你確是好女色。”
“滿口胡言。”沈霜照彷彿被戳到了痛處,卻又不知如何反駁,隨著搪塞,“我不過是覺得你生得漂亮,為此多看幾眼罷了。這與好女色有何干系?”
陸清容沒了面紗,沈霜照能夠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此時陸清容臉上滿滿的是不信。
“這與好女色真的沒關係嗎?難道非要你與那趙越瑤凌煙一樣——與女子共枕而眠,有了肌膚之親,才能說你是好女色?”陸清容說。
聽她提及凌煙,沈霜照有些惱怒:“你說我一人便是,何故還要搭上凌煙?”
陸清容冷笑道:“喲,這麼護著她?也是,我倒是忘了,三年前你闖入青城,是她將你藏匿起來救了你一命。你這般護短也是應該。”隨即她又話鋒一轉,“或者說,該不會你對她有那種意思吧?”
“陸清容!”沈霜照惱恨她的毒舌與胡言亂語,“你少在這裡說瞎話。凌煙的事,尚且輪不到你在這裡評頭論足。況且,若說與女子共枕而眠就是好女色,那麼我與你又算什麼?你可別忘了,昨夜我可是抱著你睡了一夜。”
陸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