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手裡被硬塞進幾個桃,毛絨絨的手感令她有些不適。她垂首,眉梢微微蹙著,愣愣地盯著手裡的東西。
沈霜照坐到一邊,嘴唇抿得緊緊的,沉默地再也不瞧陸清容一眼。
“上次在青城外,我對你扯謊,利用你做我的棋子,這的確不假。”陸清容將手中幾個桃好生放好,“我也知道你對此還懷恨在心。”
沈霜照睫毛扇動:“如今再來說這些又有何用?”
“總覺得你我有緣。幾次見你都是生死關頭,好在最後你都活了下來。”陸清容目光的焦距拉得長長的,“你若是聽話,我也不願再傷你。”
沈霜照聽了只覺得好笑,反問道:“你這是哪裡的話?我與你是何關係,憑什麼要我聽你的話?”
陸清容笑了笑:“就憑你如今在我控制的範圍內,就憑你多次是我的手下敗將……緣由許多,歸根結底不過是我樂意這麼做。”
“陸姑娘真有閒情逸致,還有功夫來管我這個外城人。”沈霜照諷刺她。
陸清容剛想回話,一把白晃晃的劍就從外面刺了進來,而後就聽到了外面刀劍相撞的打鬥聲。
“刺客嗎?”沈霜照問。
陸清容抽出劍:“沙漠裡劫人錢財的馬匪罷了,你在裡面好生待著,莫要出頭。”話畢,她從馬車裡飛身而出。
“你們好大的膽子!”麒麟對幾個身著麻布衣衫的馬匪怒喝,“連我陸家的車都敢截?”
馬匪人數不多,不過十餘人。馬匪頭子騎著大馬,蓄著絡腮鬍,光著大黑膀子:“老子管你是陸家李家,錢財全部留下,今天碰上了我算你們倒黴。”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誰輸誰贏還沒個兒準。”子秦說。
“少廢話!”馬匪頭子唾罵道,一牽馬頭,烈日下馬揚著腦袋向天嘶叫。隨即,十幾個馬匪騎著馬向他們衝來。
馬蹄揚起層層沙土,瞬間幾十個人戰成一團。
陸清容手中飛出幾把飛刀,狠狠扎到了幾個馬匪騎著的馬的身上。沒多久,那些馬開始莫名地躁狂起來,在原地打著轉,不斷地嘶叫亂竄。
馬匪慌了神,有幾個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有幾個被陸清容的人直接刺死在馬上。
馬匪頭子覺著不對勁,眼前的女子雖然從頭至尾都不動聲色,可按現在這情況看完全是個厲害角色。他一揚馬鞭,直接奔著陸清容就過來了。
陸清容勾唇,桃花眼裡隱約泛起殺意。馬匪頭子舉著大刀,朝著陸清容的方向用力劈去。陸清容敏捷地飛身騰空,避開了馬匪頭子的襲擊。
塵土飛揚間,不見了陸清容的蹤影,馬匪頭子開始四下尋找。他雖然身強力壯,可是虎背熊腰對他的行動自由帶來了極大的限制。他剛往後扭頭,陸清容就從他身後握著劍刺了過來。
馬匪頭子反應還算快,橫刀抵擋住了陸清容的劍。他與陸清容針鋒相對,只是兩人過了幾招也沒分出勝負,倒是惹得幾匹馬躁亂不安。他們僵持了一會兒,馬匪頭子用力將刀一推,陸清容往後倒去,後退了幾步後,雙腳才沾到了地。
此刻,好些馬匪敵不過陸清容這邊的人,傷亡慘重。馬匪頭子這才意識到今天是招惹到難纏的主兒了,立刻下了撤退的命令。瞬間幾匹馬絕塵而去。
陸清容見他們十餘人所剩無幾,心裡牽掛著要辦的事,也逐漸收起了殺心,並未讓子秦等人趕盡殺絕。正當她收起了劍往回走的時候,就聽到了麒麟的驚呼。
“馬車不見了!那……沈姑娘……”
陸清容這才驚覺不見了馬車的蹤影。她將劍扔給了麒麟,隨即躍身上馬:“你們在這等我。”
受驚的馬拉著車瘋狂亂跑,沈霜照在馬車裡被震得東倒西歪。陸清容囑咐她好生在裡面待著,她倒是聽話。只是沒多久,外面一片混亂,然後她就感到馬兒嘶叫一聲便拖著車朝不知名的方向奔去。
沈霜照在顛簸中勉強掀開布簾向外瞥了一眼,發現馬在不知不覺中拖著她到了戈壁。這裡的戈壁已經不是沙漠,更多的是粗砂礫石,更甚者還有大塊的岩石。馬像是發了瘋一般還在不斷亂竄著衝上了坡,而上坡後緊接著的就是一個極陡的下坡。
沈霜照知道這種時候她若是不盡快讓馬停下來,或者自己不從馬車裡脫身她很有可能會在下坡時被撞個粉身碎骨。沈霜照努力從顛簸的馬車裡直起身子,她駕車的技術並不好。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選擇在馬車下坡前從車裡跳出來。
沈霜照拽著馬車的布簾與門框好讓自己站起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