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若是捉了我歸案,你就能在你師父面前好好表現一把,比如邀功什麼的……”
“即便要捉你歸案,也要有憑有據。就這樣把你帶走,師父倒會懷疑起我與你的關係。”沈霜照頭腦還算清楚。
“關係?你說說看,我與你是何關係?”陸清容順勢問道,“是敵人仇家,還是知己摯友?”
這一問把沈霜照難倒了,就連她也判斷不了她倆的關係。曖昧又糾纏,處於一種極為模糊的邊界上。
“既然你回答不了,那我還是在這世上自由地多活幾日,免得你在你師父那裡難交代。”
聽聽這話,是多麼為她著想,可惜沈霜照才不領這份情,若有所思地沉默起來。
“你的胸口還會疼嗎?”沉吟片刻,沈霜照突然問道。
“……”陸清容一怔,收斂了些許笑容,“承蒙你關心,暫時不疼了。”
“你發病的時候,著實是令人害怕。”沈霜照回想起那幾次陸清容被絞痛折磨的樣子,自己的心也揪了起來。
“怕?”陸清容的目光緊抓住她不放,像是要透過她的表面直擊她的靈魂,“你怕什麼?我這樣的妖女,死了不是更好?”
沈霜照倏地握緊了拳,討厭陸清容這樣說她自己:“你這樣死了,才是白白便宜了你。”
親眼看著她嘴犟地說出這樣的話,陸清容卻不把這樣的話放在心上,還頗為悠閒地吐出四個字:“心口不一。”
聞言,沈霜照有種對方明著暗著都在捉弄自己的感覺,氣鼓鼓地坐到了書案邊。她拿起書,打定主意不想再與陸清容扯皮。自己好不容易擺脫她清靜了幾日,沒想到對方又“厚顏無恥”地找上門來,世上為何會有這樣難纏又甩不掉的人?
沈霜照這樣想倒更像是在欺騙自己,畢竟,在陸清容出現的那一刻,內心的狂喜如洶湧的海浪般席捲了她。在歡不歡迎陸清容這個問題上,顯然是她的嘴巴說了謊話。
“有我在你竟然選擇看書,如此想來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陸清容幽幽地在她耳邊說,“也好,既然如此我也該走了。否則被人瞧見,霜兒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走?”如她所願,沈霜照一聽她要走就坐立難安地抬起頭來,眼底滿是驚慌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不然呢?難道你要留我在這湖心島上住下?”陸清容很滿意沈霜照的反應。
沈霜照說:“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更不相信你從沙海千里迢迢地到水瀾城,又到湖心島上,只為了見我一面。你待了這麼一會兒就要走,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別有目的,或者說你在謀劃更大的陰謀。”
陸清容笑著搖頭,直視著她:“聽你的意思是埋怨我留的時間不夠長。好啊,既然如此,霜兒若是不怕被你的幾位姐姐看見我,今日我可是願意得很在這島上與你過夜。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霜照看看了天色,快到侍女送晚膳的時辰了。陸清容若是真的留下來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岸邊的小船又該如何解釋?
見她真的考慮起自己的話,陸清容卻說:“我們改日再見吧。”話落,她拾起之前落在地上的面紗,繼而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兒?”顧不得面子,沈霜照到底還是問出了心裡的話,“若是還能再見,又是何時?”
陸清容腳下一滯,微微回首,未戴著面紗的臉上笑容明媚:“霜兒在這湖心島上好生看書便是,等你看完了手上那本醫書,我可能就回來見你了。”說完她轉身,重新戴上了面紗,冷不丁補了一句,“千里迢迢來水瀾城,真的就是為了見你一面。”
好不容易平復下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又輕易地被掀起了波瀾,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使得沈霜照的心燙燙的。僅是片刻,她的心情就起起伏伏了好幾個回合。從最初的驚愕喜悅,到之後的失落,再到如今的滿足,陸清容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牽動著她的心。
樓下傳來船離岸的水聲,沈霜照走出去,目送著那葉小舟遠去。
陸清容與子秦剛到那岸,就聽見了人聲,想來定是去湖心島上找沈霜照的。她與子秦在樹叢後避了一會兒,直到船消失在視線裡兩人才離去。
“今日小姐對沈姑娘似乎有些不對勁。”子秦跟在陸清容身後,說得小心翼翼。
陸清容拿餘光掃他,妖魅一直從桃花眼裡蔓延到了眉宇:“哪裡不對勁?”
子秦心裡隱隱地覺得不安,可還是壯著膽子說:“小姐今日對沈姑娘做的事說的話,在屬下看來,更像是一種……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