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麻煩精還是儘早帶走為好。
桑榆收回了劍,仍是冷著臉,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唐夢璇與昏迷的沈霜照後,又對老漢說:“你聽好了,這件事暫時就這樣。之後若有事,我還會尋你問話。”
老漢:“這是自然。姑娘,你們還是趕緊將人帶走吧,她身上都是血,拖久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桑榆瞪了他一眼,往唐夢璇那兒走去。
唐夢璇喜極而泣,眼睛裡晶晶亮的都是淚水。見桑榆過來,她說:“你瞧,霜兒還活著。這樣師父也不會整日難過了……”
桑榆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又將視線轉移到沈霜照臉上,她愣了一下,波瀾不驚地說:“霜照傷得不輕,我們先把她帶回去。”
------------------------------------------------------------
“霜兒在哪兒?”沈婉蓉驚聞沈霜照回來了的訊息,頃刻間整個人如一朵即將凋謝的花被灌入了水分,變得飽滿起來。她急匆匆地往清霜殿趕去,迫不及待要去見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清霜殿裡,沈霜照安靜地躺在床上,大夫剛診斷完。
沈婉蓉坐到床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忍不住落下淚來。原來她的霜兒一直都活著……沈婉蓉伸出手,幾乎是顫抖著去輕撫那張臉。
她不敢太用力,生怕這只是她的一個夢——一碰就碎了。她觸到沈霜照的臉,那種溫熱的觸覺才讓她終於相信她的霜兒、她的女兒真的回來了。
沈婉蓉握起沈霜照的手輕柔地摩挲著,宛若珍寶失而復得,那種大悲過後的大喜讓她幾乎透不過氣,只能一味在口中唸叨著:“霜兒……我的霜兒……”
唐夢璇站在一邊更是止不住眼淚,桑榆臉上並無多大波瀾,只是嫌棄唐夢璇不懂剋制,哭得像個孩子。
雪青怕沈婉蓉承受不住如此大起伏的情緒,便勸說她冷靜些,也好讓沈霜照安靜地休息。沈霜照掩面拭了拭淚,任由雪青與若蝶扶她出去。
在清霜殿的偏殿,大夫向沈婉蓉稟報了沈霜照大概的情況。
“城主請放心,沈姑娘不過是中了迷藥,加上身上外傷引起的低燒,所以才會昏睡不醒。相信只要經過些許時日調養,沈姑娘定能恢復。”大夫說。
沈婉蓉眼睛還是紅腫的,聽大夫這麼說她總算是鬆了口氣。與她而言沈霜照活著就是最好的訊息,至於這段時間她的去向、她是怎麼受的傷,暫且先放一放。
“只是屬下有一疑問……”大夫捋了捋鬍子,目露困惑。
“請講。”
“沈姑娘自小的大小疾病幾乎都由我一手診治,我對她的情況也很瞭解。我記得以前沈姑娘的左眉上方有個小傷疤,可是如今卻找不到了。”
沈婉蓉微怔:“我也記得確有此事。那是霜兒八歲那年與桑榆練劍被誤傷留下的。這麼多年都不曾消散,為何現在就沒了?”
大夫說:“這也是屬下所不解的。不僅如此,屬下還發現了一件更為奇怪的事——沈姑娘外衣上都是血跡,背上與鎖骨一下都是被鞭子抽打過的傷。可是她的雙臂卻毫無損傷,連一個小傷口都找不到。”
沈婉蓉皺眉:“會不會霜兒的雙臂根本沒被傷到?”
大夫搖頭:“依屬下愚見,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首先,她的外衣兩隻袖子上都是破的;其次……我在沈姑娘的手臂上發現了一種罕見的藥的成分。”
“什麼?”
“無垠水。”
--------------------------------------------------------------
陸遠征向手下示意,獄卒立刻往凌靖玄臉上潑了一盆水。凌靖玄動了動,鎖在手腳上鐵鏈發出冰冷的摩擦聲。
“凌將軍真是意志堅強,先是忍辱負重,在水瀾城裡隱姓埋名這麼多年,甘願平凡當個藥鋪老闆;後來在這地牢裡被折磨了三年竟還活著,同時還守口如瓶。”陸遠征笑著說,“陸某人實為佩服。”
凌靖玄抬頭看他與陸清容,飽經滄桑的眼神透過亂糟糟的髮絲間折射出來。他道:“陸將軍,不,如今該改口叫你陸城主了。陸城主才是鍥而不捨,逼問了我三年,竟還能容忍我活在這個世上。”
陸遠征沒有接話,倒是陸清容笑著說:“我記得當初我承諾過凌將軍,待我再次回沙海,定會帶回讓你甘願說出青龍秘密的東西。”
凌靖玄一愣